天气阴沉的很,如果要落下点什么,那最先应该是雨吧。
我不讨厌阴沉的天,厚重的青云伴着清凉风还夹杂着些许的水汽,没有刺眼的阳光,即使外出散步也很舒服。
今天又和爸爸吵架了,好像无缘无故又好像蓄谋已久。
“你这个x怎么写的和乘号一样?”带着严厉的责备语气冲击着我的怒火,心想这不就是找事吗?“你看看你们班的袁仁杰又是第一!搞什么?你可能学!跟你讲过多少次!啊!这个x不要写的和乘号一样,如果我是改卷老师我一分都不给你!”
“你有什么好讲的!到了社会上你没有实力就得被别人踩着!你会吵有什么用?啊!没有本事就喜欢吵!你活该!你知道吧?”
“让你考年级前一百怎么搞的了?考前一百的人都是神!你就是不在学!”不断的叫骂着,我不觉想反问他,你这么懂为什么不搞一个企业前一百强出来,但终究还是说不出口的。我脑中仅存的一点理智思考着:爸爸应该是低声下气的应酬恼了,又或者是疫情带来的经济影响吧。
但是怒火终究是压不住的,吵架应该已经成为习惯了“我可在学!”带着强硬的语气大声反问,但能说的只有这一句了,我不知道如何骂回去,期待只要沉默就能度过。
“你在学?我看你是混头了!你老子叫你学习都是害你的!......”又持续了十多分钟的骂声吵的人耳朵疼,幸好没有拍桌子。我低头感受着无奈出去的爸爸,没有一丝丝的心疼,只有无尽的怒火和剧烈疼痛的心脏。
窗外吹来冬日剩下的冷风,我习惯吹风。外面已经渐渐黑下来了,路灯亮着橘黄的光,可能在那里会很温暖吧。
双腿因为紧绷被板凳隔的还有些疼,手机震了一下。“我真的服了!我写作业我妈突然进来阴阳我,你说她上辈子是不是和我有仇啊!”顾霞烟发来的消息。
“我刚刚和我爸也吵了,原因是我数学x没写好。我真是无语了!”
“他们是不是自己心情不好就喜欢来搞我们啊!这不是纯找事吗!”
“我之前和我爸基本都不见面,从小学到初中一两个可能见到一次?现在要中考了,他们突然来了,着急我都能理解,但他们又什么都不懂,就喜欢骂人我真无语了!”
“我和我妈倒是经常在一起,但她就很强势你知道吧?就那种必须要按照她说的来做。话说你和你爸真的都不见面吗?”
“就基本不见面,初一初二我基本就是自己过的。”
“那他们还这样?你也挺绝望的。”
“绝望到没有,就是不能理解他们突然急了。都觉得恶心。”
“我真不知道现在家长是怎么想的。”
“唉,在家里是真的烦,说实话我觉得在学校比在家里好多了。抱歉和你说这些,总觉得说了会影响别人不太好,说出来好多了。”
“没事,感觉你也挺难的,一起聊聊我也觉得好多了。最后一年了,挺过去就好了。”
“是啊,高中我真不想在家呆了。”
“确实,但先考上高中吧。”
“嗯。”第一次和别人说这些,从没有主动和别人聊过。一切像是顺其自然就说出来了,怒火已经消退,反而有一种满足充实感,甚至不舍得大口呼吸。
好像都在刻意避开这个话题,再聊就是关于学习和别的了,但心情好了太多比纪老师的心理咨询还要好。
周五的那天晚上,我打算和大人一起绕环城路跑步,稻安和顾霞烟他们也跟来了,总共十余人,那晚的夜很亮,原本认为昏黄的光也变得明亮,路途不再死寂。
跑到一半我因为心脏实在疼得受不了了,不得以退下来,但并不觉得遗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