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聪发觉自己说错话,赶紧给董豹倒上茶水,满脸陪笑道:“是妾身愚昧,老爷息怒,老爷喝茶。”
“你明日进宫一趟,看能否从琳妃娘娘那边打听到什么消息。”董豹脸色好看了不少,看起来对刘聪的态度很是满意。
刘聪连连点头,忽而又道:“老爷,前些日子妹妹总和我打听京中各家贵女,让我替她留意未出嫁女儿的情况。您说她是不是打算给昌王殿下物色王妃?”
“昌王今年十二岁,定下王妃倒也可以。夫人相中了哪家的贵女呢?”
“老爷”
刘聪笑意盈盈地凑到董豹身边,本打算直接坐下的她忽然想起来自己府里没有董豹的允许,所有人都不能私自坐下,只好屈膝半蹲,仰头看他。
“老爷何须瞧向别家,咱们自己家里就有一位温柔贤淑的贵女啊!”
董豹端茶杯的手一顿,“你打算把德多嫁给昌王?”
“是呀!虽然比昌王大七岁,但是咱们德多秀外慧中,温柔贤良,美丽端庄,母仪天下呀!”刘聪因为兴奋,眼睛睁得老大。
“你这妇人出言狂悖,是想害死我吗?”董豹猛拍桌子。
“陛下正值壮年,太子也早已娶了正妃!你有几个胆子,敢说德多母仪天下!不想活了吗?”
董豹掐着刘聪的脖子警告:“贱妇,再敢胡言乱语,小心我休了你!”
现在这位陛下心思深沉,在朝臣府中皆有眼线,这愚蠢的妇人说话口无遮拦,随便学了几个成语就随便卖弄,是想害死他吗!
要不是当年陛下看中了被卖进宫中做舞姬的刘慧,要不是他想抓住陛下封刘慧全家为官的机会,他怎么可能会娶这个粗鄙无知目光短浅的村妇!
董豹越想越烦,一眼都不想再看见刘聪,拂袖离去。
……
“予清,这是你要的配方。”
“多谢兄长。”文商接过罗浩递过来的两张纸,仔仔细细阅读。
文商和罗浩学习医术有大半年了,已经能够看些简单的病症,开出中规中矩的药方了。
能看得出来纸上写的,正是儡毒彻底解毒的配方,和每月一颗的解药配方。
“你身上的儡毒已经解了,还要这个做什么?”罗浩见她看的认真,不由得好奇道。
文商把两张配方上的内容尽数记住,这才给罗浩倒了茶:“兄长前日不是说,那位以祖传银针刺穴之术名震江湖的黄神医,前些日子遇到了一个身中儡毒的人吗?”
“没错,那位黄神医当真是医术了得!人明明已经毒发两天了,却被黄神医用银针刺穴之束生生控制了毒性。”罗浩说起这个,眼中满是钦佩之色。
“银针刺穴,当真给那人解了儡毒吗?”
“那倒没有,只是能够加以控制。黄神医的说法是只要三个月施一次针,再辅以汤药,可保毒性不再发作。”
文商不着痕迹地摇头,把配方仔细叠好。
看向罗浩目光平静中带着一丝俏皮:“兄长可愿与我打个赌?”
“予清想赌什么?”罗浩垂眸盯着她,眼底笑意分明。
“就赌三个月内,会不会有人找上那位黄神医。”
修长的手指在茶杯上抚动,氤氲的茶气遮住了罗浩眼底的温泽,“予清的意思是,黄神医会因为能控制儡毒而惹火上身。”
“兄长果然敏锐,予清佩服。”
文商对罗浩能猜到并不感到意外。
因为早在半年前,罗浩就告诉过她,有来往于燕楚和北厉的药商说,两国境内这些年来陆续出现朝臣满门被杀的事情。
据说每一个杀人的人,和被他杀死的那些人都是一家人。
那些人就像是疯子,眼睛血红血红的,一边嘴里不停喊着“不要!不要!”,一边杀起自己的家人族人毫不留情。
文商对一个风趣的药商大叔印象极深刻,他说,“你们可不知道!我亲眼见过,那些疯子不把府中所有人都杀掉是绝对不会罢休的!
别说是人,连家里养的猫儿、狗儿、兔子也都杀了。
有几个养家畜的府里,圈里的鸡蛋都全部被摇散黄了!一个都没留下!
恶毒!歹毒!残忍至极啊!”
燕楚和北厉里那些被叫“疯子”的人,不论外貌还是行为都和儡仆一模一样。
药商说,那些被儡仆杀光满门的,都是两国的朝臣,死的人里有些甚至可以说是位高权重的。
文商猜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