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边,项梁见北岸的楚军崩溃,拼命的想要跳到河里去救援项燕。
范增一直苦苦拉着他劝他不要意气用事,项梁就是不听。
“啪!”眼看劝不住项梁,范增只好给了他一记耳光。
范增为了让项梁清醒,这一巴掌力道极大,居然把项燕翻了一个跟头。
而这一记耳光扇下去,项梁确实清醒了不少。
范增怒斥项梁:“还记得大将军对你说的话?为将者要冷静,耐心!现在大将军不在了,将军你就是全军的主将,你必须把剩下的这十几万弟兄活着带回楚国!”
项梁努力的不让泪水流出来,但眼睛里的泪水还是不争气的流下:
“你怎么知道父亲就一定不在了?我要去把父亲救回来!”
范增又扇了他一个耳光,骂道:“竖子!北岸我军大败,大将军不是被俘就是阵亡,你继续赖在南岸不走,等赵军从四面八方围过来,咱们全得埋在这!”
项梁听了这番话后,也是彻底冷静下来。
父亲大概率已经不在了,自己必须挑起这副重担,把剩下的十几万弟兄活着带回楚国!
项梁擦了擦眼角的泪水,毅然的站起身:“传令,全军立刻按原计划向南撤退!要快!”
楚军想要回国除了要经过睢水,还必须要通过氵水,氵水的河面相比起睢水要窄许多,河水也没有那么湍急。
不过氵水的河面还是有七八丈宽的,大军如果想要通过,还得搭建浮桥。
好在楚军来时的浮桥还在,楚军可以直接顺着来时搭建的浮桥撤走。
项梁刚下令让楚军迅速通过浮桥,斥候就来报说,氵水南岸发现了敌军!
项梁大惊,这商丘的赵军都在后面,怎么他们前面又有敌军拦路?
难道说赵军长了翅膀?
范增还算冷静询问斥候:“敌军有多少人?打着什么人的旗帜?”
斥候道:“敌军大约有十万,打着杨字旗。”
范增倒吸了一口凉气,说道:“肯定是留守大梁的杨端和!大梁的赵军出来了!”
项梁感到不可思议:“赵军的行动怎么会这么快?”
范增闭上眼睛苦思着破局之策,但如今还有什么好的良策呢?
范增睁开眼睛说道:“赵军为什么会行动的这么快?已经不重要了。重要的是,我们必须得打过氵水,否则我们大家,真的会被埋在这里!”
项梁这个时候也不禁后悔起来,父亲早就让他带兵先撤不必等他,可他非要把部队停在睢水岸边。
现在好了不仅父亲的十几万大军折了,就连他也有可能被埋在这里。
项梁对范增拜道:“先生,您是一位智者,事到如今,我们该怎么做才能活命?”
范增扶起项梁说道:“如今两军狭路相逢,只能硬拼!我们必须用最快的速度击溃杨端和,不然等到陈蔡那边的赵军反应过来,我们会被彻底缠住。”
项梁急忙指挥楚军加速度和到南岸去列阵。
杨端和接到章邯的传信后仓促赶来,他原本打算在氵水南岸布防,把楚军保卫在睢水和氵水之间的狭长地带。
但计划赶不上变化,楚军已经开始渡河了。
杨端和叫来沈鸽,对他吩咐道:“沈将军,你马上带领两万弟兄去攻杀楚军,一定得把他们杀回北岸!记住,等把他们杀退之后,立马放火毁坏浮桥!”
“唯!”
沈鸽领着两万人朝楚军迎头杀去。
楚军仓促间,直往南岸渡过了不到一万人。
项梁知道他们已经没有退路,只能硬着头皮用这一万人拦住沈鸽,好争取时间让楚军全军渡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