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打狄仁杰任彭泽令以来,从未像今天这么开心过,一天之内来了两位旧友,一高兴便多喝了两杯。彭泽当地的酒醇厚而浓烈,就像淳朴的民风一样,刚喝下两碗,狄仁杰就觉得头晕脑胀,而钟嘉盛终于逮着一个比狄仁杰强的地方,不断地劝着酒。于是两人不顾众人的劝阻,大口大口地喝着,直到两人一头趴在桌子上人事不省。
李元芳看了看昏睡中的狄仁杰,不禁叹了一口气,心道:也难为了大人,这么多年的起起伏伏,要是放在常人身上早就郁郁而终了。醉了也好,至少可以睡个好觉。
将狄仁杰和钟嘉盛分别抬回到房间后,李元芳等人回到酒桌上饮酒聊天,正喝得来劲儿,就见一名衙役敲门而入,慌慌张张地对袁客师说道:“袁捕头,您让我看着的那条狗死了。”
自打知道齐东郡在彭泽后,齐灵芷决定留在彭泽。袁客师一听大为高兴,立刻向狄仁杰申请接任铺头一职。把毒药喂狗做实验这件事一直困扰着袁客师,毕竟一天到晚监视一条狗没什么乐趣可言。担任捕头后,他便把这个任务交给下属的衙役。衙役们听闻大名鼎鼎的小袁神捕来做捕头,自然是万分高兴,别说是监视一条狗,就算让他监视一群蚂蚁,也定会坚决执行。
“死了,怎么死的?在哪里?”袁客师有些喝多了,可一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打起精神。这件事情是因他而起,若是没个结果,也交代不过去。
“死在三愣子家附近的街上,至于怎么死的,不好说。”衙役挠了挠脑袋,一脸为难。
“怎么不好说,快说快说。”袁客师开始痛恨卖关子。
“我一直跟着它,那条狗走到三愣子家附近的街口,就碰到了张屠户家的大狼狗,那条大狼狗在彭泽是出了名的凶悍,无论是人还是牲畜,都怕它三分。据说当年张屠户还是猎户时,带着这条狗到山里去打猎,就连山上的熊瞎子见着都会退避三舍,更不用说大黄狗了。”衙役回答道,说话间流露出一丝恐惧,看来张屠户家的大狼狗的确给彭泽百姓带来不少麻烦。
“尸体带回来了吗?”袁客师急忙问道。他是仵作出身,最关心的便是这个,若想弄清楚狗的死因,必须得第一时间验尸才行。
“带回来了,放在您的房间里!”衙役的话差点让袁客师将口中的酒喷出来,心道:这县衙里怎么还有比三愣子还楞的人啊,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,居然将死狗放到我的房间,以后灵芷到我的房间时定会厌恶。
“好,好,你辛苦了,回去休息吧,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吧。”袁客师看了看身边的齐灵芷,无奈地挥了挥手示意让衙役下去。
齐灵芷也喝了不少酒,脸上飞起红云,看起来像是一朵娇滴滴的花儿,她笑眯眯地看着袁客师,眼神中带着一丝媚意,知道袁客师肯定要离开酒局,她发挥了女豪杰的特性,硬是逼着袁客师陪她喝了一坛酒才算放过。
袁客师又向众人告罪。众人哪会轻易放过他,他又喝下了足足三大碗酒,众人依然没有放走他的意思。齐灵芷却看得心疼,出面拦下众人的劝酒,袁客师这才得以脱身。
袁客师到院子中深吸了几口气,运转内力后感觉酒意减轻,这才回到房间,定睛一看,狗尸体果然放在地上,他轻声舒了一口气,心道:看来这衙役还没有楞到一定程度,要是三愣子,弄不好会把狗尸体放到床上。
后堂不但有验尸的各种工具,而且常年不见阳光,是存放尸体的好地方。袁客师拎起狗尸,疾步向后堂走去,他发现狗的尸体还有些温热,应该是刚死不久,这个时候验尸最好不过。
他来到后堂放下狗尸,刚想戴上验尸手套,心想:给狗喂药的事做得唐突,现在私自给狗验尸,要是有了结果倒也罢了,要是什么结果都没有,一旦大人和徐莫愁知道了,恐怕又要一顿臭骂,说不定徐莫愁一气之下再下点毒……还是先到徐莫愁处问问。
想到这里,袁客师立刻来到徐莫愁的客房,很有礼貌地敲了敲门,等了半天,才得到应声。
徐莫愁推开房门,看到是袁客师,不禁皱了皱眉头,语气有些不快:“袁客师,你不知道我验毒时不能有人打扰吗?一旦出了叉子,不但验毒的事毁于一旦,连我的性命也会有危险!”
袁客师听到这里,不禁捏了一把冷汗,连声道歉,其实他对徐莫愁如何验毒是真的不知道,更不知道验毒能有多危险。
徐莫愁挥了挥手,问道:“说,什么事?”说罢便用眼睛盯着袁客师,右手悄悄地缩进了衣袖。
徐莫愁的动作吓得袁客师一哆嗦,他听说过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