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境
严寒之地的风沙吹黄了人们的脸颊,干旱缺水的环境让每个人的嘴唇都开裂起来。
李佩舔了舔自己已经干裂的嘴角,继续朝着城门楼望去。
远处的沙漠里出现了一小个黑点,黑点移动的十分缓慢,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住了脚动弹不得,但总体上来说是在前进着的,只是异常艰难。
李佩还看不见那小黑点,见茫茫荒漠周围辽阔无人烟,他看着这河山无边怅惘的叹了口气。
“唉,真不知道这仗什么时候能打完,太子殿下还不醒的话,真的只能割地赔款了.....”李佩黯然神伤,脸上多了几分伤心和难过。
李佩再次抬起脸时,刚刚的怅惘都已不见,只是目光坚毅的看着远方,他的职责就是戍守边防,今日轮到了他来城门看守。
这道城门是北戎大军来犯时久攻不下的城池,也多亏了太子殿下的智勇双全和纵横谋划,才将北戎大军彻底隔绝在了西北防线之外。
只是北戎人卑鄙不堪,明的不行就来玩暗的,买通了太子殿下身边的侍卫,竟偷偷在太子的饭菜里下了一种无色无味名为无色生香的北戎奇毒。
相传这种毒得来不易,要制成这种毒需要北戎境内许许多多的名贵药材,有些药材还有价无市,千金难求一株,等到太医诊断出来太子中了这毒时,奸细才哆哆嗦嗦的交代说毒是从太子来到北戎时便开始了。
奸细被凌迟处死,采用的还是最难熬的死法,不过胆敢毒害一国太子,这种死法算是最痛快得了。太子宅心仁厚,不忍心因为自己而白白搭上许多人命,若非没有太子的求情,李佩能把细作整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,主打的就是一个折磨。
李佩回忆着,忽然从远处看到了几个缓慢移动的黑点。他感到有些不可置信和警惕,这种极端恶劣的天气还能跋山涉水的来这里,用意绝对不一般;若要是再来几个北戎使者,李佩准会一箭把人射个对穿。
李佩手指附上弓,眼神像猎豹似的盯着猎物一动不动,眼神凶狠的预备着,似乎下一秒就要把人拆吃入腹。滚滚黄沙下,一位大齐国的猛烈勇士在城门高楼处盯上了他的猎物,身上身穿暗黄色铠甲与地上的流沙混为一体,蛰伏在入口处只等着猎物上门,然后蓄势待发给予他们最致命的一击。
黑点移动的太缓慢了,走到城门楼时李佩已经等到有些不耐烦了。他烦躁的咂摸下嘴,一手弯弓一手撘箭的姿势却不曾放松半分。
黑点走到了城门口,李佩发现这竟然是一整个车队,上面还印着大齐国的官印,两旁走着的士兵穿着和他一样颜色的铠甲,李佩却依旧不为所动。
下面那个车队想要入关,底下负责开门的士兵没有李佩的允许是绝对不能开关放人的,很快底下的人就上来了一个模样青涩的士兵,向李佩报告下面车队的情况。
李佩问:“下面是什么人?”
士兵答道:“回副将的话,他们是来送军粮的。说是一路上遭遇到了北戎人突袭,原本十二队的军粮只剩下了一车。”
李佩听完这话双手捏着弓箭大力攥紧,骨节都泛着发青的白,还能听见咯吱咯吱地骨骼摩擦声。
士兵保持着军礼一动不动,模样虽青涩看着年纪不大,但是脸上的坚毅比之李佩有过之而无不及。李佩这才回头看他,小士兵扬起脸和他对视,双方皆被彼此的神色惊住了。
李佩的脸上写满了国仇家恨,模样看上去有些沧桑,而小士兵的脸上带着果敢和坚毅,与刚入伍时的李佩没什么两样。
李佩喉间微微一动,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回副将,属下名叫李世。”“哪个李?哪个世?”
.......
小士兵就这么被李佩收入麾下,带走当自己副将了。
那一小队车马经过检查之后被放行入关,李佩派李世暗中跟踪那对车马的踪迹,一有什么情况立马来向他汇报。
边境战事吃紧,也影响到了花赢所在的亿馐楼。
花赢还迟迟不醒,大家伙虽然关心花赢的状况,但也不能天天等着坐吃山空,于是在碧荷的安排之下,亿馐楼简单休整过后便又重新继续营业了。
碧荷虽然忧心花赢,但也要为了大家伙吃饱肚子,她趁着没人时来到花赢身边,独自黯然神伤落下泪水,“阿赢,你要是再不醒过来,大家真的没法过下去了.....”
躺在床上的花赢像是和她又感应似的,被子里的手指似有似无地握了握她的手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