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可是明初啊!
这可是朱“砍头”在位时期啊!
那时候人家都敢这么干——明朝276年,历代积攒下来,江南不富,哪里富呢?
正如开局说的那样,只要政治不动乱,祖上三辈的起早贪黑,就能让下一代混吃等死了!
人家这都十几代人了,如此“重税”之下,能不富么!
……
这样的情况,李舒晟自然知道。
毕竟都是士绅圈子的,谁不知道谁屁股干净不干净呢!
也许这就是皇帝无意间吐出的新词——“资本的原始积累,总是带着血肉的。”
……
李舒晟的眼珠转了转:
皇帝显然指的不是官员与豪绅之间的龌龊。
早上皇帝割下自己的头发明志,要惩治士绅的事情,还历历在目呢!
早已得到皇帝通气的李舒晟,抢在其他士绅开口之前,先行道:
“陛下,江南一带重商,这才是江南富庶的原因。”
李舒晟隐去了内因,只说表象。
朱由检赞许的看了李舒晟一眼。
跟聪明人说话,就是这么默契。
他指着滔滔江水,笑道:
“是啊,黄道婆改进了纺织机后,江南一带依靠棉纺和丝绸,可是赚的钵满盆满。”
朱由检嘴角噙笑:
“朕有一个新机器,能将江南棉布全部打败,诸位可愿参上一股?”
什么?
能将久负盛名的江南棉布打败?
士绅们愣住了。
李舒晟一见众人傻眼,急忙捧哏道:
“陛下,小民愿意拿出三百万白银,只求能够入股,还请陛下恩准啊!”
三百万白银,已经是李家一半的家产。
他当初回到家中后,苦口婆心说服了族中的长老,将土地无偿献给了皇帝。
代价就是李舒晟自己家的私有银钱,拿出去了整整八成,补偿族中。
李舒晟隐隐有了错觉,跟着皇帝,必然能让自己成就一番泼天大功。
因此,他押上了豪赌!
“甚好,朕给你一股!”
朱由检点头。
众人本来想要跟上,但是听到皇帝说三百万白银,竟然只能得到一股,顿时迟疑了。
李舒晟不断地给众人使眼色,然而,十几个士绅,就装作没看到。
代价太大,股比太低,这事咱还是不掺和了!
就在冷场的时候,张家的一个小官站了出来。
此人正是唐王府属吏张书堂,也就是那位给朱聿键送饭十几年的小吏。
“陛下,白水张氏,愿意出资五百万,恳求陛下能够准许张家也参上一股。”
朱朱由检哈哈大笑:
“你张书堂对宗人令唐王有活命之恩,朕免你一百万,给你两股!”
这些人愿不愿意参股,都无所谓,反正就是个由头。
人都来了这里,赚不赚钱,还不是他说了算。
大不了……
军卒堵口,拿着他们的名头招摇撞骗就是。
呃,不对!
那叫“公布账目。”
……
张书堂一开口,众人顿时心中一动。
张家虽然早已分成了很多门支,然而,整个南阳、襄阳一带,张家还是第一大族的。
张书堂纵然不是南阳张氏的族长,因为世代都是王府官吏,因此,名声倒也不小。
这人基本上能号召大半个宛襄张氏族人。
当年,这人投资囚笼之中的朱聿键,一举赚的钵满盆满的事情,早已传遍了南阳大地。
眼见张书堂都直接拿出了五百万的巨款入股,当即又有人动了心。
“陛下,庞家愿意入股一百万……”
“陛下,我王家愿意拿出四百万入股……”
“陛下,高家存银不多,愿意以八十万现银,并粮食一百二十万石,请求入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