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边是靖王要肃清朝堂,一边是溺魂想法不一,啧。
宋谨语躺回床上,让大脑更好运作。
几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?为什么宋寒凌自愿放弃皇位?丞相到底在拢权还是在帮宋寒凌?母亲为什么不管歌姬,还生下私生子?宋欲敛又扮演什么角色呢?那沈丘呢?皇帝呢?
能治好宋欲敛的,全天下只有一个人,那就是阮言,没有人能造出像阮言那样精巧的假体,不对,花络也可以,只是他没有这么高超的医术,既然如此,宋欲敛口中那位宫中神医,应该就是阮言,他想干什么?
一群人看出他不是原来的宋谨语,却不杀他,反倒打算利用他。
十栾说,最开始的宋谨语眼睛里,只有恨。
恨?只有恨?没有野心吗?
宋谨语突然想到,宋寒凌要篡位,是从原来的宋谨语的记忆中知道,而事实并非如此。靖王与丞相府势不两立,却娶了丞相嫡女。明明十栾,蝶魄他们,拥有以一敌百的实力,却还是让他夺权杀人。
所有的一切,都只是一面之词罢了,真相到底是什么呢?
是宋寒凌利用所有人肃清朝堂,维持皇帝血统,是皇帝无情,设局引杀机,再剿灭,还是溺魂,根本就不属于宋谨语?
“唉。”宋谨语叹了口气,“古训诚不欺我,耳听为虚,眼见为实啊。”
宋谨语翻身坐起,“太复杂,要不还是想办法回现世吧。”又摇摇头,“不行,不搞清楚我不爽。”
宋谨语继续躺下,“当今圣上是个聪明人,我不清楚他和沈丘的感情是真是假,但宋寒凌,肯定被利用了。”
“啧。”宋谨语迅速起身,披上大氅,“十栾,叫蝶魄来见我。”
十栾一身黑衣迅速消失在雪中。
是夜,静谧的,漆黑的,能把人瞬间吞噬,月光透过,在黑布中撕开一道裂纹。
“晚音为什么要给花络下药?你们在躲什么?”宋谨语看着眼前单膝下跪着的蓝衣女子,女子挺直的腰背像松,宁折不弯。
“我们发现,晚音,是沈丘的人。”
宋谨语突然瞪大眼睛,“还有谁?还有谁是他的人?”不对,一切的猜想都不对了。
蝶魄沉默。
宋谨语蹲下看着她的眼睛,“晚音确实是人才,可我,只要一把忠于我的刀。”
“还有,阮言。”
他之前本来只是臆想,没想到,还真是。
“呵。”宋谨语笑了一声,“你们,到底想干什么?”
蝶魄低下头,“大周如今风雨飘零,朝堂腐蚀严重。”
“那又怎样?”宋谨语站起身,俯视着蝶魄,“与我何干?”
蝶魄继续说道,“之前,皇帝确实偏爱沈丘,可是,一年前,国师带回了一女子,被皇帝纳入后宫,而那女子,迷惑了皇帝。”
“呵。”宋谨语不屑一笑,“那女子说了什么蛊惑人心的话?”
蝶魄沉默许久,“人人,生而平等。”
宋谨语一顿,“是吗?真是很稀奇的想法,”
宋谨语扶起蝶魄,“把溺魂里所有,不属于我和沈丘的人,全部处理干净,包括宋寒凌安排的眼线。”
蝶魄轻微一颤,“是。”
宋谨语摆了摆手,让她退下。
宋谨语坐在窗边,欣赏着雪夜的月亮,“人人平等,在现世确实不错,可这里,不是那个幸福的时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