松涛镇剩下的南越士兵,已然被骇破了胆。
他们不敢露头,只能成群结队地躲在各处房屋、地窖、巷子、小院等地方,攥紧了武器。只等大夏骑兵前来清剿,便要痛下杀手,打他们一个猝不及防。
但很可惜,林飞根本不给他们机会。
“外围弟兄弓箭警戒,其余人等原地下马休整!”林飞的命令被层层传达下去,迅速得到了执行。
骑兵们当即下马,为战马减轻负担,坐在地上。
战马一路负重奔驰,已然有所疲累,鼻息声颇为粗重。若不抓住间隙争分夺秒地稍作歇息,难免会影响其机动性,致使骑兵无法来去自如地打游击战,甚至损失惨重。
林飞也是盘坐在地,静坐不言,未曾再下达任何命令。
这让镇子里的敌军们备受煎熬,紧张得手心都在出汗。
“这些夏国骑兵既不走,也不来找我们的麻烦,到底想干什么?!”
——这几乎是散落镇上各处的两千士兵,共同的心声。
“来了!”
大约三分钟后,林飞蓦然眸光一凛,站起身来。
地面在微微震动,远处南越国的骑兵在月色之下,宛如黑色的潮水般涌来!
“后队改先锋,两侧弓箭戒备,全速撤退!”林飞厉喝一声,翻身上马。
“后队改先锋,两侧弓箭戒备,全速撤退!”将士们立即将他的命令,层层传达到了后队。
两千骑兵行动迅捷且井然有序,前后各保持着一定距离,调头便顺着来时路往松亭平原赶去。
而汲取了此前那些拦路者的教训,镇上的敌军压根不敢阻拦,胆子大的人也不过就咬咬牙,找个地方露头以弓箭射击。
可惜他们早就被打散了,胆大到还敢露头的人也只是极少数,根本无法形成大规模的有效打击。加上两侧也有骑兵警戒,零零散散的敌人几乎露头就被射杀,即便能仓促射出手中箭矢,也皆是射偏了,没能命中要害。
因此,林飞率领的两千骑兵便毫无滞涩地通过街道,离开了松涛镇。
来去自如,如入无人之境!
后方的南越骑兵追到松涛镇,发现城中到处都是自家士兵,没准当有两千之数,简直是气得七窍生烟,恨不得把他们的皮都给扒了!
“饭桶!全他妈是一群饭桶!”
“足足两千个人,却不敢阻挡大夏的这群废物骑兵,全当了缩头乌龟!”
“要是你们能聚齐起来阻挡片刻,老子定能让他们全军覆没!”
南越骑兵里的将领策马而过之时,还不忘撂下愤怒的话音。
可那两千步卒听到这些话,也是满腹怨气,简直想跳脚骂娘。
——毕竟这些自视高贵的骑兵,的确是在站着说话不腰疼。
“聚齐起来?咱们两千弟兄都被打散了,零零散散地分布在不同地方,怎么聚集?啊?当着夏国骑兵的面,三五几个的排队上街送死?”
“他娘的,还想让我们去挡住夏国骑兵,没看到你们马蹄子踩过的那些尸体吗?”
“干你娘!我看他们是嫌地上的尸体还不够多,希望咱们也躺下去!”
待得南越骑兵离开松涛镇后,步卒们一个个面露愤然之色,骂骂咧咧的。
只是想到此前大夏骑兵以排山倒海之势杀来的局面,步卒们还是心有余悸,并感到一阵纳闷和不甘。
——大夏那些废物,不是早就被吓破胆了吗?为何这群骑兵还能有如此高亢的士气,敢于如此行动?
凭什么?!
“他娘的,真窝火啊!大夏人不都是不堪一击的软脚虾吗?”
“对啊!骑兵看不起我们就算了,连一群软脚虾都踩在我们头上了,这口气我咽不下去!”
“走!我们也跟上去!就算不能吃肉,也得跟着骑兵喝点汤,捞点军功才行!”
两千南越步卒群情激愤,很快达成共识,决定向林飞等人复仇,并挣上一笔军功。
诚然此前那群骑兵气势非凡……可那又如何?
铁骑伏兵都大军出动了,他们除了仓皇逃命还能怎样?
于是,这两千步卒便全速向松亭平原前行。不知道那个“鬼才”,唯恐跑慢了连汤都没得喝,更是提议众人直接舍弃盔甲,轻装上阵。
反正有骑兵在前面,他们也就找机会放放冷箭,也用不着这些东西吧?
听到这个提议,不少人皆是眼前一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