趁着夜色,张元亨率领五十个手下在睦州城外的一座小山中集合,身着盔甲手持长矛腰间别刀,大路是万万走不得的,不然一群全副武装的人士就算不惊动官府也会惊动方腊的线眼。
本不想硬取,但思来想去也没什么好办法。
想在这个世界发迹,不仅要能吟诗作赋,更得会打,不然金人到时南下怎么自保。
张元亨心底有些后怕,在穿上的盔甲内还多套了一身棉布,怕得就是盔甲被破防,虽然赵佶给他配的已经是质量最好的步人甲。
只是这一套四五十斤的盔甲,还真让他吃不消,索性脱了下来,让手下携带,骑马自是不必,一行人步兵前进,在山中行军,连火把都不带,好在今晚月色比较明亮,不至于看不清前方的路。
穿行了约一个时辰,才终于到了方腊的漆园附近,他家就在漆园中。
按照构想,先是用箭射死门口值守的人,然后在园中放大火,增添混乱,然后张元亨率人乘乱直取方腊。毕竟园中满是树木,一旦起火,肯定会混乱一片,烟熏雾绕。
从山坡上伸出头望去,漆园门前只有两个值守的人,毕竟江南一向无事,人心懈怠,官府一般也不会整天警觉查访欲图谋逆之人,而方腊自己也没有马上就举行叛乱的想法,他还在等待时机,江南大部分百姓都对朝廷生怨的时机。
张元亨缩回头来,看着山坡下几十号手下,小声而又威严地道:“谁的射术比较精湛,我要求一箭射死不给他哀嚎求救的机会,事成者,奖十金”
一听十金,所有人都瞳孔放大,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,每个人都恨不得跃跃欲试。
张元亨凛了凛神,又道:“别听到重赏就没有自知之明,没能一箭射死惊动了他人,立斩!”
一听这话,刚刚还躁动不已的人群此刻又马上陷入了沉默。
沉默之中,两个人终于从人群中走了出来,道:“长官,我俩可试试”
张元亨一看,是两个身材黝黑却又精壮的人,一看就知道是射术精湛之人。
“好!”张元亨会心一笑,道:“是发财还是去阎王爷那报道就看你俩的发挥了”
这俩胸有成竹地拍了拍胸膛,然后便小心翼翼地沿着山体潜行过去,一点声响都没有。大概摸到了还有六十米的距离,借着树林的掩护小心地搭弓挽箭,为了一击毙命,他俩几乎使尽了平生力气,只为求用力度最大的一箭结果那两个可怜的值班者。
张元亨屏住了呼吸,如果没能射中或者立马射死,那这次夜袭就算失败了,想再抓方腊就难了。
两个箭士精确地把箭头瞄向了远处两个可怜人的喉咙,用尽平生力气的两箭刹那飞了出去,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轨迹,随着沉闷的一响,几乎就是一瞬间扎中了两个值守人员的喉咙,痛苦地抚着喉咙,却发不出一点声响,缓缓地倒了下去。
张元亨一阵狂喜,穿上盔甲,手一挥示意手下跟上,一行人小心地冲到大门前,几刀便将简陋的木栅栏门砍倒,又小心翼翼地慢慢放到地上。
张元亨找到刚刚那两个神射手,也不多言,从腰间掏出两袋沉甸甸的金袋便往他们扔,两人一阵狂喜,眼角的斗志更加强烈。
“先擒方腊者,赏二十金”张元亨小声道。 他这次行动,特地带来了自己的积蓄。
因为张元亨深知,只有赏罚皆重,才能最大化的激发人的战斗力。重罚轻赏,会导致士卒离心离德,而重赏轻罚,只会让部下变成一群眼里只有利益的雇佣兵,而不知道服从和纪律。
大宋朝,很不幸,正是重罚轻赏,本身军人地位就低下,战争时胜利不见得有多少赏赐,一旦失利了就算是主将也很容易被追责,轻则下狱,重则斩首。
当然对立面的文人,待遇如何就不用多说了。
听到二十金,人群一阵亢奋,刚刚张元亨的言而有信他们已经看到了眼里,只是可怜了这方腊,不知将要被这群狂热的士兵抢成多少块。
军士们在张元亨的率领下在林木中行进,每一步都无比的小心,不知行进了多久,终于看到一群栅栏围起来的房屋群,张元亨想了想,似乎放火烧林已经不必要。
他只要把这房舍群里放火,再将惊慌失措逃出来的人一个个围歼即可,这四周围起来的木栅栏反倒成了围死他们自己的紧箍咒。
张元亨挥了挥手,示意几个人潜入进去放火,三个人轻快的越过木栅栏,进了去。掏出生火的火折子,轻轻一吹,火苗升起,再盖上易燃的丛绒,不一会就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