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只有斑驳的苍白。
江砚衾问:“这里就是褚州通县,你的妙计呢?”
“先去堤坝处看看。”宋清綏不急不缓说。
蒋为前头带路,宋清綏跟在江砚衾侧后,背后是无数双怨毒的眼睛。
几十年未遇的大雨导致泾河涨水,地处下游的褚州首当其冲受害,通县地势在褚州不算低,却因为堤坝垮塌,受灾最重。
放眼望去,农田屋舍全被泡在小腿高的水里,漂在水面的畜禽尸体随处可见,四处都散发着恶臭。
失去屋舍田地的百姓们站在水里,蹲在倒塌的废墟上,县里每日发下来的救济连肚子也填不饱,他们饥寒交迫,责怪不了老天爷,理所当然,宋家人就变成了一切苦难的源头。
他们注视着队伍,凄凉的寂色里绷着条名为理智的弦,没人说话,他们用眼神撕咬着宋家人。
“大人,这就是垮塌的堤坝。”蒋为本来挽着裤脚,见江砚衾没有,又悄悄把裤腿放下去,天冷水寒,他双腿直打哆嗦,“县里能动的都在日夜不停地修,就怕再下大雨。”
蒋为掩面,似是痛心疾首。
江砚衾一言不发地看着河坝,忽然看到那双从水里拔出来的脚,视线竟挪不开了。
宋清綏的脚早就没一处好地,伤痕累累,被水泡了的伤口又开始渗血。
她像没有察觉,踩在石块上站高了打望,紧声说:“当务之急是先疏通县城里的积水,百姓安定下来才有力气做事。”
重修堤坝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,攘外要先安内。
宋清綏转向江砚衾,刚要说话,不知从哪儿响起声激愤地叫骂。
“呸,宋宽狗官,害得我们流离失所,你就是罪人!”
理智的弦被这声怒吼割断,原本只是安静围在后面的通县百姓通通爆发,冲向穿着囚衣的宋家众人。
宋清綏退后半步,眸光沉重。
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