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清綏正想着，背后忽然传来细微的叮咣声，她来不及回头，凶猛的力撞击后背，她重重砸向河流。

宋清杰像感觉到什么，爬着坡忽然不安的回头看去，河滩上找不到宋清綏的身影，那抹弱影被含在泾河口中。

“姐姐！”宋清杰奔向河滩，背篼砸在地上，脚镣将他绊倒在卵石堆里，膝盖立刻见血，他像感觉不到痛，手脚并用的又站起来，使尽浑身力气跑。

有人比他更快。

宋清綏颠在刺骨的河水里，水争先恐后往她口鼻里钻，她是会水的，可脚踝上的镣铐拉着她往下面坠，澎湃的浪涛敲响战鼓，让试图自救的意识变得薄弱。

原来水与火没有分别，裹在身上，都让人那样痛，她想，自己又要死了。

模模糊糊，有什么强劲炽热的东西靠过来。

江砚衾握紧宋清綏的手腕，在水中把她拉到身边，他逆着流，宋清綏和水都黏腻的贴在他身上，隔着衣料，宋清綏不听话的双臂比水还滑。

落水的人总会竭力抓住任何靠近的救命稻草，不合时宜的挣扎在宋清綏身上更加明显，她用力攀着江砚衾的身子，压得江砚衾也往河底坠。

“不要动，”江砚衾说话时水直往他嘴里灌，他收紧了环在宋清綏腰上的手，咬在她耳边低吼：“宋清綏，我叫你不要动。”

柔软的身子在冷浪里发颤，宋清綏呛的听不清话，却能从语气里觉出“救命稻草”的愠厉，她乖乖安静下来，不再挣扎。

人们已经围拢到石滩边，见二人都安全上岸宋清杰才松了口气，三娘帮宋清綏吐出呛的水，宋清杰帮不上忙，欲向江砚衾道谢，却被江砚衾阴郁的神情吓得开不了口。

有人拿来氅衣候在江砚衾旁边，他一动不动，怔怔盯着自己空荡荡的腰间。

方才那里还挂着一枚香囊，是他最为钟爱宝贝的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