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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临到傍晚,山林里砍木头的人也回来了,大家都劳累了一天,县衙门口架着火,煮着粥和姜茶。
江砚衾出发前就给临近的州县发函,此时保暖的棉衣和吃食伤药都援运到了,吃饱穿暖,这是遭灾几个月来头一回。
大家围坐在火堆边喝粥烤火,难得展露出轻松的笑颜。
蒋为擤着鼻子,在一堆棉衣里站着,大声说:“今天大家干活辛苦了,明天还会苦,后天会更苦,不过这都是为了咱们通县,大家必得齐心协力,不许喊累。”
“宋清綏已经找了江大人,还有更多更好的点子。”蒋为指了指透出幽光的县衙,说:“只她一个人在堂上写,就连我与江大人都不在里头呆,要是谁敢夜半惊扰,可就成了咱们通县的罪人。”
大家点头连连,喝粥都收着声音。
县衙里,宋清綏撑着下巴,等的昏昏欲睡,她在纸上写字解困,笔下流出四五种字迹。
都是以前练的,要在皇帝眼皮底下使坏和家中通传消息,没这点本事行不通。
宋清綏又把字都用浓墨抹了,好像把压抑痛苦的从前一道掩盖,可它们依旧存在着,只是被压在底下,磨灭和消除都是奢望。
有人蹑手蹑脚,趁月黑摸进县衙。
宋清綏背门坐,听到身后落锁,搁下笔。
黑影在迷离的烛火下张牙舞爪,那人双手绷紧绳子站到宋清綏背后时既亢奋又不安。
影子已经从后照到桌子上,宋清綏肯定看见了,可为什么,她并不害怕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