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竖子嘴硬！我看你年纪小，只怕不懂这里头的厉害，”衙役长蹭地站起来，阴戾的审视宋清杰，冷笑两声说：“方大人有令，宋宽贪污筑堤款，证据确凿，今天就要押你们一家到大理寺受审，少一个都不行！”

冬夜骤冷，风穿过大敞的门刮到身上，宋清杰浑身发凉，在衙役长逼视里抬头，洪声骂：“我呸！”

“我爹为官清廉，行得正坐得端，”宋清杰目眦尽裂的看着衙役长，呵出的气凝成白霜，“欲加之罪，分明就是大理寺故意构陷，你们这些善恶不分的东西，都是方世杰的走狗！走狗！”

“他妈的小杂种，”衙役长恼了，举起手边的凳子当头就砸。

实木凳子砸断一腿，夸擦落到后头，险些被砸脚的衙役往后退了步，看见宋清杰后脑勺已经渗出血红。

“清杰！”周氏哭嚎着要扑过去，也被衙役压跪，她动弹不得，只好向衙役长磕头，“大人饶命啊，他还小，不懂事的。”

“小？”衙役长把已经半昏的宋清杰踹倒，用脚尖勾起他的脸，啐了口，说：“我看不小了，牙尖嘴利，一身硬骨头啊。”

“…娘…你别…”周氏的身影模模糊糊变作三个，宋清杰不知该瞧哪一个，也痛的压根不知道眼珠子该怎么转，他断断续续的说：“别求…他们…不配。”

“嗬！还跟大爷这儿嘴硬呢，”衙役长笑了，提膝把宋清杰的头踩在脚下，狞笑说：“还不知道吧，宋宽畏罪，已经在诏狱写下告罪书，自个儿撞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