期中考出了成绩，圆葡萄做了一个拍脑袋决策，竟然说要按照考试成绩排座位。

此话一出，几家欢喜几家愁。

安妤抱着宋可得手臂委屈巴巴了好久，不说原因宋可也知道。李释是班一，安妤却不是班级倒数第一。班一和倒一坐同桌，班二和倒二，以此类推。

“怎么，还怪自己没考倒数第一？”

“唉——”安妤长长叹了一口气，“我是怪他，怪他考的太高。”

宋可嘴上安慰着安妤，心里却在想自己的新同桌会是谁。

班级一共四十个人，她考了第二十九名。

初中好歹也算是前五的尖子生，到了高中一下变成了中下水平，有些焦虑也有些不甘。

宋可把纸条攥紧又松开，摊开又揉碎，直到让好端端一张字条布满折痕。

也不知道何让考得怎么样。

不过按理说，他应该会和李释做同桌吧？课没上几节，也不常来晚自习，课代表收作业的时候都会默认跳过他。

还能有比他更夸张的吗。

第二十九……应该和第十二名坐同桌。

那班里的第十二名会是谁呢？

宋可心里莫名有些空落落的，像哪儿缺了一块，定位不到确切的位置，也找不到填补的安慰。

这天何让难得待到晚自习结束，参与了班级浩浩荡荡的换位置行动。

算他有点责任感，写作业的时候，宋可想着。要是他不在，这搬座位的重任自然就落到她头上了。

名单刚出来的时候，班级一片哗然。一脸兴奋的有少数几个，几乎都是班级中游的，愁眉苦脸的却大有人在，成绩特别好和特别差的，都不愿意离开自己的舒适圈，进入到一个新环境。

而宋可是那个表情定格为惊讶的，看不出高兴还是难过。

因为她的同桌——

还是何让。

“你……你考了第十二名？”宋可把所有可能性在脑子里转了五六遍，一一否决后才不可置信地问出这句话。

何让一副拽上天的模样，没回答她的问题，只居高临下地瞥了她一眼，手上主动搬起了她的桌子，往班级另外一侧挪。

她的桌子边挂了书袋，抽屉里塞满了书，何让却轻而易举的像是在拎一个书包。

宋可不罢休地追在何让后头问：“我说认真的，能不能给我看看你成绩单？”

“丢了。”他丢下两个字。

“不是，你真能考第十二？”

在重复这个问题第五遍以后，何让转过头，脸上竟然飘着一丝无奈：“好了宋可，够了，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你考了第二十九名。”

宋可才反应过来，飞快地捂住嘴，眼睛机警地圆溜溜转了一圈。

还好搬座位很喧闹，大家都在大声说话，个别嗓门大的扯着嗓子吼，应该没人注意到她。

“何让，不许说出去……”

“喂，何让，听到没有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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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让当然没有考到第十二名。

那天下午，他拿到自己的成绩单，简单扫了一眼。除了英语是接近满分的成绩，其他八科的分数少的可怜，甚至有几门是个位数。

嗯，意料之中。

像那种平常看都不看一眼的科目，两眼一抹黑，他通常ABCD乱选一通后就把卷子交了，几乎等于交白卷。

总成绩班里第三十八名，竟然还有两个人给他垫底。

何让撇撇嘴，忽然觉得这所重点学校也不怎么样。

他随手把纸条丢在了抽屉深不见底的角落里，没多久就忘了这回事。

直到圆葡萄进来，说期中考后换个座位，就按照成绩来，一一对应。

什么破主意。

何让当时正趴在桌上睡觉，听到这句话后睡意全无。他在抽屉里掏了半天，才翻找到那破破烂烂的成绩条。

第三十八名，那就要和第三名坐同桌了？

何让看着表彰榜上被公布的前三名，皱起眉头。

没意思。

他思考了片刻，突然果决地站起来，把成绩单丢进书包里。

他随手扯来一件外套披在身上，从未如此快速地迈开步子，走向圆葡萄的办公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