猛然收缩，讶异道：“你没走？”

谢凌臣找遍了荷花池与轮回殿都寻不到瑶光，连丰白和乌苏都不见了，他甚至找过乌冕，他竟然也不在，他可是从来不离开圣教的。

他心下发冷，顾不得其他，提剑便找上了开阳。

紧了紧手中的长剑，他懒得废话，“她呢？”

“你来晚了，她已经走了。”看清是他，开阳反而放下心来。

“去哪了？”他眸色深深。

“精绝。”

他果断收回剑，转身便要离开，忽然听得开阳道：“你是为了她才回来？”

他不知道如何回应，索性闭口不答。心里挂念着离开的人，他不想浪费任何时间。

然而刚走出几步，他又折返回来。

终是问出了心底积攒已久的疑惑：“她，为何来到这里？”

开阳有些诧异，“你为何不直接问她？”

问了，她不肯说。

想她不愿说，谢凌臣不欲浪费时间。

“等等。”开阳忽然叫住他，“虽然我不知她因何而来，但我可以告诉你另一件事。”

“幽冥圣教有一条黄泉路，所有主动或被动进来的人，都必须经过那条路，进入轮回殿。”

他点点头，他也经过了那条路，他有印象。

“那天，是我们第一次走上这条路，麻木的人群里突然出现骚动。那时的她约摸四五岁，扎着丸子头，衣衫虽破旧，但看起来绝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。”

停顿片刻，思绪追忆过往，十年前那一幕再次浮现在脑海中。

“她是被人推下去的，毫无防备，有人从她的身后狠狠推了她一把。但是她却没有如对方所料般掉下去，千钧一发之际，她紧抓住黄泉路边突出的铁丝，错综复杂的铁丝刺破了手臂，划出长长的血口，她却始终不曾松手。鲜血顺着手腕滴下去，唤醒了那些东西。”

“什么东西？”他心里发慌。

他也曾走过黄泉路，只知道那条路阴森恐怖，却不曾见过任何东西。

“老圣主饲养的毒蛇，密密麻麻，大小不一。它们互相攀爬，借着同伴的躯干，瞬息已来到她的脚下。”

“仅凭生锈的铁丝支撑重量，她悬挂在半空中。所有人都觉得她活不了，没有一个人对她伸出援手，大家都慌不择路地逃开。”

“我也不例外，只看了一眼，我便走了。后来在轮回殿第一层，我又遇见了她。受伤的手腕被草草包扎过，整个格斗试炼中，她只用一只手，便杀出了重围。”

开阳静静地看着他，继续道：“她的运气一直不错，但上天不会永远眷顾她，这一次不同于以往，她要面对的可不只是轮回殿里的高手，而是成名已久的星宿。”

开阳的话早已说完，可他震撼的胸腔却迟迟不能平复。

那时候的她才多大，难以想象突逢这种事，她到底如何撑下来的。

想起那日，他特意捉了一条蛇去吓唬她……那时的她该有多恐慌……

愧疚盈满心间，他再也等不及了，闪身离去。

瑶光，等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