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言一出,皇后坐不住了,站起来指着季玗莫,犹如泼妇一般大叫道:
“一派胡言!季玗莫,这里可是宫里,你少在这血口喷人,别以为你当了王爷,就可以口无遮拦的污蔑别人清白……宁妃妹妹,看看你教出来的混账,还不出来管管?!”
宁妃被点名也不气恼,只觉得一顿烦躁,她虽然不喜欢这个丧星儿子,但现在看在可以压皇后一头的份上,开口道:
“皇后姐姐,此事实在是另有蹊跷,不如还是先等人说完话,再请皇上定夺,您意下如何呢?”
“你……!”
皇后还欲再说,可见着了皇上冰冷的目光,又说不出口,吃了哑巴亏,之后忿忿的坐下,又见季修愈两眼闪躲,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,更加证实了季玗莫说的话,简直气不打一处来。
“那天,朕记得太子不是在和陈尚书一起查案吗?”
陈臻也是第一次见这宫斗的场面,没想到会如此激烈,卷起袖子擦了擦冷汗,躬身道:
“……回禀陛下,那天太子殿下说他身体不适,全权交由臣来查案,不过究竟如何,臣真的不知啊。”
正当季修愈和季熏熏松口气的时候,就听季玗莫用冰冷的语气道:
“父皇不如问问六皇妹的贴身侍女柳叶?那天她也在场,兴许会知道些什么。”
季熏熏猛地抬头,不可置信的看向季玗莫,没有想到他竟然一点都不肯放过她。
柳叶被带上来的时候已经害怕的瑟瑟发抖了,她不过就是一个刚及笈的丫鬟,哪见过什么帝王之威,三两下就哭丧着将季熏熏那天的计划全盘托出。
皇后在听到什么“引诱七皇女诬陷景王”,什么“不知为什么反被诬陷”的话后两眼一翻,倒下前还不忘喊了一句“孽障”,随后竟是直接气昏了过去。
就在这时,在一旁久久不说话是季苏希突然开口道:
“儿臣还有一事,想询问父皇,敢问毒药是从何处带进来的呢?”
每个人在宫里都有经过检查,那毒是如何带进殿内的?
“关于这点,儿臣或许有一些头绪。”
季玗莫道,说着从怀里拿出事先季子拥给他的那个发簪,道:
“这支发簪是六皇女送给景王想要用来诬陷皇后娘娘的赃物,如此发簪除了景王以外还有一处。”
他瞥向已经听天由命的季玗,敲下了最后一记重锤。
“六皇女送给皇后娘娘的生辰礼。”
季袁有点困惑,看着季玗莫手上的簪子道:
“一个小小的簪子,和毒药有什么联系呢?”
“当然有,这是儿臣刚刚发现的。”
季玗莫笑着将那簪子中间拧开,如同细沙般的白色粉末倾泻而下,洒在了地上。
季袁满脸震惊,显然没想到一个簪子竟然是可以藏药的宝贝。
季熏熏一脸懵圈,张口却已经发不出多大的声音,嘟囔道:
“怎么会,我怎么会害母后呢?”
可哪有人管她,季袁派人去宫里将她所谓的礼物送了过来,将发簪扭开,果真在里面发现了毒粉。
季袁面如冰窟,殿内的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。
合着这是六皇女讨厌景王,想诬陷人家清白不成,所以才记恨上景王,甚至还想在宫里污蔑景王下毒,结果又出了岔子。
一时半会都不知道该说六皇女恶毒,还是倒霉了。
这下真相大白,季袁一声令下,将季熏熏拖了下去,罚俸禄三年,禁闭十个月。
皇后教导无方,罚俸禄半年,抄写书经二十遍。
太子也被罚了三个月的禁闭。
至此,赏花宴以太子和六皇女的醜事告终而结束了。
季玗莫从玉衡手中接回季子拥,往外面走去。
途中却遇到了他们最不想遇到的人。
季袁一身龙袍,身后跟着断了条胳膊的赵公公,笑意盈盈的朝他们走了过来。
“子拥啊,今日中毒之事是朕没有检查清楚,在这里向你道歉了。”
他一边说着,一边伸手朝季子拥的肩膀抓去。
季子拥眉头轻皱,正在思考要不要躲开,季玗莫抢先一步,将他往后一拖,拖到季袁的手恰好碰不到的地方。
“谢谢父皇关心,不过皇叔现在身子骨还虚弱,还是儿臣来扶着就好了,无需劳烦父皇。”
季袁动作一顿,眼神微眯,意味深长的看了看两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