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就已经在房间里了。”
“可是你没看见卫大人,怎么就知道卫大人在房间里呢?”裴正问。
“吹来的风沙很快就落下了,天空像被磨了一遍,干干净净的不见一丝灰尘,那晚的月亮很大很亮,隔着窗子能看见卫司隶在房间里写字,大人一贯勤政,我们也不敢打扰。”
这就确定了北镇房中肯定有人,也就是说假扮者返回了公馆。
如此一来,假卫元单独返回衙署这一举动就显得十分吊诡了。
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?
衙署中有不少老吏都认识卫元,难道假扮者是为了让大家都看见,从而将迷局做得更真实?
似乎完全没有这种必要,而且衙署的防守更加森严,如果中途出了什么岔子反而容易弄巧成拙。
卫已深吸了一口气暂停了思考。
该问的都问完了,现在基本可以确定存在一个“假卫元”,凶手团队就是利用这个假扮者制造了时间谜团。
但目前核心问题仍旧悬而未决。
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呢?
氛围再次凝固了,案件的思路就好像一根缠绕成结的丝绳,拆开一个结,还有一个结,而且每一个结都是死结。
卫已只得再次浏览起了会审记录,记录上写着司隶台武卫与公馆罗老吏都看见了卫元在房间里办公,约摸在子丑时分,当时月在中天,分外明亮,应该不会看错。
也就是说如果“假卫元”要溜走,最早要在丑时之后。
“刘校尉,可以说说丑时之后的情况吗?”卫已问。
“使君是指?”
“北镇房及公馆附近的动静。”
“没有。”
“确定吗?”
刘则年约三十五,是个经验丰富的武卫,他肯定道:“刘某有十几年的护卫经验了,到了夜晚注意力尤其集中,如果有异常动静,我肯定会第一时间发现的。”
“那注意过司隶大人是何时停笔歇息的吗?”
刘则回忆了一下:“这个就记不清了,大概是后半夜吧,月亮绕到公馆背后时,吏舍里就黑乎乎的了,当时大人应该已经休息了吧。”
北镇房里就如此安静到了天亮,等高冲前去汇报事情时,房间里就没人了,只能说“假卫元”是悄无声息地消失了。
裴正建议道:“现在只能好好检查北镇房了,说不定房间里有通往外面的暗道。”
卫已摇摇头:“我仔细看过公馆的安防,如果存在暗道,公馆方面应该早就知道了,除非凶手们临时挖出了一条暗道。”
“那也不无可能。”裴正是打过战的人,他是亲眼看见过士兵挖战壕的,众人一齐动手,很快就能挖出一条长长的壕沟。
从理论上是可以行得通的,但从实际来看几乎不可能,因为一切的前提都是要悄无声息。
如果要挖地道,地道至少要穿过跑马场与公馆后面的街道,此外,还要将开口设在隐秘之处,这项工程的实施难度太大,在挖掘时,光是挖出来的泥土如何处理就成了一个大问题。
另外,破土动工的“大工程”与本案的精巧风格一点都不相符。
对手应该是一个相当高明的布局人,肯定不会用这种笨办法的。
卫已的好胜心随着脉搏在涌动着。
“先生,我听闻道家旁门中有一种术法,名为缩地术,也许西域彩戏师懂得这套法门,有无可能他回到公馆之后就借用了这种术法逃了出去呢?”
李和提出了一个颇具想象色彩的猜想。
“扯远了。”卫已抱起了狮子猫,“如果凶手会这门法术,直接遁地半夜潜到公馆杀人岂不是更方便?”
“啊这……”李和笑的很尴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