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争再临式】是以安哥拉·曼纽为展开逻辑的基础点。
既然对方是安哥拉·曼纽,那魔术师们就可以在此基础上,将安哥拉·曼纽的敌对方定义、解释成为他的对手——不管是将安哥拉·曼纽的敌对方定义为波斯神话的至高神【阿胡拉·马兹达】,亦或是像现在这样将众人定义为【战胜过安哥拉·曼纽的军队】,都足以让安哥拉·曼纽落入下风。
——本应当是这样的。
可是现在的问题是【波斯初原神话战争再临式】执行成功了,但是也并没有完全成功。
仪式被成功执行,的确将在场的众人、包括征服王通过王之军势召唤出来的无名英灵大军定义为战胜过【安哥拉·曼纽】的【凯尤·马尔斯的大军】,但是【凯尤·马尔斯的大军】并没有获得应该抵抗【至少安哥拉·曼纽魔力侵蚀的对魔力加护】甚至是【足以造成命定之死的攻击概念】。
这是几乎完全不可能发生的事情。
因为【真名】蕴含着致命的弱点。
正如同希腊的英雄阿喀琉斯那般——
阿喀琉斯的弱点在未浸泡到冥河的脚后跟,所以只要能够想办法攻击到阿喀琉斯的脚后跟,再现【阿喀琉斯因脚后跟被攻击而死】的命定之死,就能很大概率消灭掉阿喀琉斯。
可是如果异邦人并非安哥拉·曼纽的话,这个以【安哥拉曼纽】为概念基点的大型魔术仪式也不会成功……
尽管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并不是魔术师,但是他对于这些概念和逻辑的理解并不差,倒不如说是他在一瞬间就已经洞悉了爱丽丝菲尔所提出来的想法。
伊斯坎达尔内心升起的愤怒平静了下来,也不再纠结于他与埃尔梅罗家君主的冲突,而是将手中的战剑重新归入鞘中,侧身望向已经化为黑色雕塑的大军,望向大军冲锋的沙丘顶端躺着的异邦人,
“原来如此……那这样就和我心里的猜想差不多了。”
爱丽丝菲尔睁大了自己的眼睛望向伊斯坎达尔,“和、和你原来的猜想差不多?”
“这个异邦人在走出在放置大圣杯的地下大空洞的那一天晚上,用他自己的口吻细数了我等从者与几位御主的罪孽——而当时的他安置给我的罪孽,就是‘无名青年的罪’。”
伊斯坎达尔此话一出,不要说年轻的魔术师韦伯·维尔维特,就连时钟塔的君主都本能地张开了自己的眼睛,也瞬间洞悉了伊斯坎达尔所说的这番话背后到底有着怎样的含义。
因为那位异邦人口中所说的无名青年的故事就如同现在那般,无名的青年背负着【此世之恶】死去,被境界记录带承认其身为安哥拉·曼纽,作为‘英灵’被记录在座上。
在第三次圣杯战争中爱因兹贝伦家违规召唤了安哥拉·曼纽并落败,圣杯系统也因此回收了【此世之恶】,并且让【此世之恶】污染了冬木市的大圣杯。
本应该是这个样子的。
可是那位异邦人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剥离了污染大圣杯的此世之恶,也让所有的从者和御主感受到了不详的污浊魔力,为此而齐聚圆藏山的洞口,了解此后的经过。
当那位异邦人再度出场的时候,便是以【此世之恶】的身份而存在。
所有的问题就出在了这点上——
为什么【波斯初原神话战争再临式】执行成功却没有起到效果?
因为他的确是所谓的【此世之恶】,但他又并不是真正的此世之恶。
正如同故事里的无名青年那样。
异邦人本就不是【此世之恶】,只是背负上了【此世之恶】的身份,但实际上与故事里的无名青年一样,本质并没有发生任何改变,只是多了一个【此世之恶】身份。
异邦人的本质仍旧是【异邦人】,但只是加了个赘述,精准定义下来,应当被叫做【背负着此世之恶的异邦人】而并非【此世之恶】本身。
——难道空气中含有二氧化碳,就把空气定义为【二氧化碳】吗?在空气中占比最多的应该是氮,压根就不是什么【二氧化碳】。
韦伯·维尔维特睁大了自己的眼睛,直接抓着伊斯坎达尔的红色披风惊慌的大叫起来,“如果是这样的话,那不就代表着……如果你刚刚把那个异邦人杀死的话,那个异邦人就会像是那个故事里的无名青年那样成为真正的【安哥拉·曼纽】吗?”
伊斯坎达尔思索了一下后说道,“我不清楚,但大概会变成这种样子吧。”
“你在之前就已经猜到了这一点,却仍旧还要执意带着兵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