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”

话半，白柔一脚踢过去，示意她别说话了。

最近是怎么回事？

三言两语就被这死丫头挑唆？

苏靖霜亦知道自己沉不住气，可她都被禁足了，从殿下将自己娶入六皇子府到今日，就没在她那里过过夜。

她如何不急，不恼？

苏枫眠早就把这些明争暗斗瞧在眼中，他眉头一挑，道：“今日你们姑姑来，是团圆之日，霜儿，你姐姐也是为了你好。”

“知道了爹爹。”

如此，苏靖霜才没有什么话。

“表哥，我听闻霜儿怀了身孕，这不，特意亲自给她缝了些小孩子衣裳，虽不贵重，却也是一番心意，霜儿莫要嫌弃才好，秋叶，去把盒子拿上来。”

红杉盒子里，躺着好几件小孩衣裳，甚是可爱，苏夜歌接过去一瞧，笑了，“表姑这手艺，可真是难得，妹妹，往后你和六皇子殿下孩子出生，穿着这衣裳，定是粉雕玉琢的一个孩儿。”

苏靖霜皮笑肉不笑。

她如今已经怀疑，殿下晓得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了。

所以，才没来自己寝殿。

苏漓送什么不好，非要送小孩子的衣裳。

许久，她才接过，“是挺好看的，谢谢表姑。”

说话间，有人又上了新菜，闻着酸辣鲜香，苏靖霜再不想理这俩人，只想安安静静的吃顿饭，挑了筷子去夹。

苏夜歌目光偶尔落在她身上，眸间带了几分意味深长。

她擦了擦唇，瞧向她身侧翠莲，主仆两人眼神交换。

今晚，有的是好戏看了。

苏夜歌心情极好，也饿了，桌子上不少都是她喜欢的菜，吃了一会儿，她才夹了一块苏靖霜一直在吃的那盘菜，刚入口，便蹙起了眉，“妹妹莫吃这道菜。”

苏靖霜白了她一眼，感情她吃什么，还要她管不成？

她又夹了几嘴塞进嘴中，嚼了两下。

“妹妹没吃出来，这菜哪里不对劲吗？”苏夜歌道。

苏靖霜蹙眉，一副懵懂的样。

反倒是白柔，连忙挑了一块喂入口中，尝过后面色大变，连忙接了苏靖霜筷子，“是山楂酿肉，霜儿，你不能再吃了。”

山楂性寒，孕妇吃多了，会对胎儿不利。

苏靖霜这几日吃什么都没胃口，唯独喜欢这盘菜，大半已经下肚。

闻言，她脸色大变，“这菜是何人端上来的？”

“霜儿，你莫急，你可觉得哪里不舒服？”

苏靖霜摇头，刚欲说什么，腹部一阵抽疼，好似有人用手紧紧捏住一般，她下意识跌坐在椅子上，秀眉紧蹙，“娘，我……我肚子疼……”

“快叫大夫，快……”苏枫眠亦慌了。

白柔手中的帕子不断地擦着苏靖霜额头上浸出的汗，“霜儿，你怎么样？”

“娘……疼……”苏靖霜整个人疼的快失去知觉，忽的，她觉自己腿间一股温润的潮湿，她下意识瞧去，浅色裙摆被浸透，浓郁的血腥气氤氲开。

不仅仅是她，白柔和苏枫眠也被吓到了。

“霜儿……”

“娘……”苏靖霜终究没了力气，脑袋一歪，靠在白柔身上。

“老爷……”

“我来！”苏枫眠径直过去，打横抱起苏靖霜，任由她身上的血渍浸透袖摆，弄一身凌乱。

她还记得，有一次自己爬树，不小心跌落，流了鼻血，爹瞧见了，却嫌弃自己的模样。

原来，他不是嫌弃自己脏，他嫌弃的，只是自己。

换成旁人，瞧，他还是一个正常的爹。

“夜歌，我们一道过去瞧瞧吧。”

“好。”

明月居中混乱一片，丫鬟进进出出，端出来一盆盆血水。

空气中都是血腥味。

“大夫来了！”

大夫隔着帘子诊断了一会儿，面色凝重，“孩子抱不住了，得尽快开些药，给夫人好好调理。”

“大夫，她身子怎么样？”

大夫叹了一口气，“这位小夫人这几日身体还不错，若是正常小产，尚有一半的机会孕育子嗣，可如今……她以后，都不可能有孩子了！”

白柔身子一晃，跌进苏枫眠怀中。

一辈子都不能有孩子了吗？

那么即便日后坐上太子妃之位，坐上皇后之位，又有何意义？

白柔一颗心沉的厉害，哭红了眼，“大夫，我求求你，这孩子年纪尚小，她不能没孩子……”
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