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墨柒眸孔微缩，眼前氤氲了一层清淡水雾，他寒凉道：“苏夜歌，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，重新回答！”

男子身上俨然已经有了怒气。

苏夜歌清晰感觉到屋子里气息压抑。

他，动怒了！

因为她的隐瞒！

可她不能说！

苏夜歌咬唇，道：“王爷与其来这里问一些我不知道的事，倒还不如，好好查查，说不准，会有些作用！”

把自己性命，甚至是全部交付在另外一个人手中，她不敢！

凤墨柒周遭情绪低沉，仿佛山峦之迫，让人喘不上气来。

他眉目携了几分寒霜，直勾勾盯着苏夜歌。

肃然，安静，压抑……

屋中只留两人呼吸声……

“刷”的一声，男子拂袖，携来一抹寒霜。

脚步声传来。

他走了。

苏夜歌心中没有如释重负之感，好似，更加压抑的难受。

她说不好心中感受。

许是因为真相太过残忍，许是因为别的什么，她心绪翻涌，久久不能控制。

好似，身体内有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，在她五脏六腑间乱窜。

她疼的出不了声。

有心法！

凤墨柒教过她压制体内内力的心法。

苏夜歌集中意念，却发现，不算长的心法，如今竟浮现不出来。

她脑子混乱的厉害，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越来越深。

“咚”的一声，她无力垂下身子，软绵绵砸在地上。

嗓子处有腥甜气息。

衣襟处，唇角，绽开了血色花朵。

眼前光景越来越模糊，意识昏睡前，她好似瞧见一个高大的人影子。

……

“夜歌……”萧霆华冲进屋子，瞧见的便是凤墨柒坐在床榻边的情景。

他喉结一动，行礼，“王爷，夜歌怎会突然晕倒？可查出是何缘故？”

“只是累了而已！”凤墨柒淡淡道。

萧霆华虽有些不信，不过尚未发生什么事，且夜歌身体一向好，若能无缘无故昏睡，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原因了。

“萧老将军极其疼爱她，何故，没教她功夫？”

啊？

萧霆华意识到这是在问他，道：“夜歌觉得，学武功这种事粗鄙不好看，一直不愿。”

一直不愿？

如今竟愿意了？

且瞧样子，萧霆华并不知这丫头身上有股神秘的内力。

这丫头身上，倒是藏了不少的秘密。

且，从未对旁人说过。

不知为何，凤墨柒心里那股烦闷退了七七八八，就连面色，瞧着也不似方才那般阴冷。

他开嗓，“你下去吧！”

“王爷，还是让我来照顾吧。”

凤墨柒头也不抬，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，不合适！”

萧霆华刚欲反驳，猛的察觉两人是有婚约的，且，这些归京，两人也该大婚了。

他摸摸鼻子，意识到自个才是那个“外人”，神色微恼，真是女大不中留，他甚是郁闷的待了一会儿，拱手，离了屋子。

苏夜歌一直到半夜才清醒。

她睁眼，眼前一顶天青色的帐子，屋子里有暖香，夹杂着淡淡龙涎香的气息，竟出人意料的好闻。

她只觉得身子有些酸疼，尤其小腹处，好似挂了一个重锤，难受的厉害。

她揉了揉，心里默默算了算日子，惊觉竟是小日子。

她记得，枕头下一个盒子里，装着月事带。

她翻身寻了出来，将东西塞进被褥中，却觉总有一道目光紧随自己。

她堪堪瞧去，那一眼，几乎吓掉她三魂。

凤墨柒坐在离她不远处的桌子侧，手中捧了一卷书，此时，他目光却没在书卷上，反直勾勾的盯着她。

被褥中的月事带猛的有些烫手。

苏夜歌脸上微热，心中恼极，面上也只能窥出一二，“你为何会在此处？”

“苏夜歌，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？”凤墨柒将手上书往桌子上一扔，往后一靠，慵懒道。

苏夜歌看着他。

她记起来了。

她内力好似又不受控制，昏过去之前，依稀瞧见了一个高大的身影。

应该就是他了。

感激归感激，可方才那种情况，换成任何一个女子，都会恼怒尴尬，她未察觉便罢了，他竟直勾勾的盯着？

“你出去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