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罢。
慕菲茹坐回原位。
说到往事,她心中忍不住唏嘘。
“你见到那孩子,她如今如何?”
宫钰眸光晦涩,“不大好,五天前,苏夜歌被钦天监查出是东璃灾星,要被祭天,萧家一门极力挽救,苏枫眠为人父,却道,这是她的荣幸,我瞧不过,带人出手了!”
“竟有这种事?”
慕菲茹止不住的惊讶。
归根结底,夜歌都是他孩子。
即便如玉人不在了,他怎能如此狠心?
“茹姨,我怀疑,夜歌并非他亲生女儿!”
“不可能,如玉不是那种人!”慕菲茹当场否定。
好友的性子,她一清二楚。
倘若是别人的孩子,她断然不会把孩子养在苏府。
萧府,也不会同意。
宫钰袖摆微动,道:“茹姨,有一事,我想……”
“娘!”
少女气鼓鼓进来,瞧见宫钰在,眼底一闪而过的欣喜,却又在下一刻,佯装瞧不见,径直掠过,挽住慕菲茹胳膊,轻轻晃动,撒娇道:
“娘,我被人欺负了,你可要替我做主。”
慕菲茹大抵也晓得自家女儿要说什么。
她柔柔一笑,轻点了点她的眉心,道:“你这孩子,不分青红皂白便冤枉钰儿!”
“我哪有,他在房中藏那狐狸精的画也是我冤枉她了么?”
“这孩子,不许瞎说,夜歌那孩子怎到你口中就变成狐狸精了?”
幕鸢不可置信的松开手。
她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。
这才多久?
钰哥哥竟将所有事都告诉娘了?
且还让娘替那个狐狸精说话?
她道:“娘,你都不知道……”
“不许你胡言乱语,夜歌娘和娘是至交,改日,让钰儿把人带回来,你们好好认识认识!”
至交?
何时的事?
她竟一点都不知。
“娘以前和你说过……”
“我不要,反正我不喜欢她,她要是来,我便走。”慕鸢丢下一句话,转身跑了。
“这孩子!”慕菲茹蹙眉,她折身,恍惚想起什么,道:“钰儿,方才你想说什么?”
宫钰掩下心中所有情绪,道:“夜歌如今也长大了,若是有空,茹姨不妨去瞧瞧。”
“过几日,便是如玉忌日,是该去看看了。”
……
皇宫中。
苏夜歌未赶上宴会。
她到之际,宴会已过半。
席间觥筹交错,无人注意,苏夜歌稍稍理了理衣襟,落座。
“这么晚才来,莫不是去私会野男人了吧?”安宁郡主睨了她一眼,直白道。
乐声入耳,压住了她声音,是以,别人并未听见。
苏夜歌邪邪一眼瞧去,没理会。
“你……”
安宁气极,却又在一瞬间压下全部火气,她倒了一盏酒,起身过去,居高临下的性子,“如今你可不是天赐公主了,且,你也还不是王妃,把这杯酒喝了!”
“郡主,勿要强人所难!”
“一杯酒而已,怎便是强人所难了?”
苏夜歌冷冷扫了一眼过去,接过酒,没喝,重重放在桌子上,她今日心情不算好,面对如一个孩童般幼稚的安宁,一记好脸色都不想给。
她起身,淡淡道:“郡主,我要去换衣裳,您请便!”
小贱人竟这般嚣张?
安宁面色瞬间阴沉如水,袖子中素手死死拽着。
不识好歹!
当真以为,她教训不了她是吧?
安宁冷哼一声,尾随她而去。
待避了人群,她冷笑一声,从怀中抽出软鞭,语气张狂,“苏夜歌,墨柒哥哥是我的,你若是识好歹,待会便去告诉皇上,说你要退婚,明白了吗?”
苏夜歌神色淡漠。
“你不过一个丞相之女,拿什么和我比?可明白了?”
“说完了?”
安宁一愣。
苏夜歌撩了撩耳畔碎发,甚至还别了别头上簪子。
“我听见了,郡主若是说完了,请回吧。”
她今夜,不想纠缠!
安宁,“……”
合着,她趾高气扬的说了这么多,十足的具有挑战意味。
且,十分认真的警告她,她竟当耳旁风?
是当真不在意,还是觉得,她安宁根本不具威胁力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