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芷有些不确定，“小姐，当真是明日？”

苏夜歌勾唇，“人多，才热闹，不是么？”

清芷算是明白了，小姐这是要为夫人讨公道呢。

也是。

堂堂一个苏府，为了一个侧室上位的夫人大肆庆祝寿辰，却无人记得，今日是大小姐亡母的忌日，未免让人寒心。

她当即便去办了。

清芷出来时，正巧遇见凤凌尘，不过她走的快，上了马车离开，没瞧见凤凌尘。

“殿下，可要追上去？”

“不用，进去问问，九嫂让那丫头来这里做什么？”

孤三进去询问出来，将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，“殿下，苏丞相不是才下了帖子么？明日是苏夫人，也就是六皇子侧妃生母寿辰，苏大小姐怎买这么多祭司用品？”

凤凌尘摸摸下巴。

许久，他道：“莫不是日子弄错了？死者为大，即便是撞了，也是先祭奠亡人，才能办寿宴，哪有直接避开忌日的。”

孤三觉得甚有道理。

或许是苏府小厮一时间传错，把冥寿说成寿宴也是有的。

毕竟二者只有一字之差。

他道：“殿下，那这礼物……”

“带什么礼物，九嫂定了何物，按照她的份，买个双份！不，连同九哥，五哥的一并都买了，对了，差的一并补上，另外，去请些法师，明日去苏府诵经，也算是尽了我们一片心意。”

“是！”

“对了。”凤凌尘指了指对面成衣铺子，道：“准备几身素净衣裳，既是冥寿，穿着便要讲究一番！”

孤三一一应下。

……

苏府。

苏夜歌一回院子，苏漓便来了。

带了好些补品，笑意盈盈，“夜歌，你昨日才回来，姑也没顾的上你，今日腾出空来，给你煮了些汤，都是滋补的。”

“谢谢表姑。”

“对了，你祖母可曾写信给你？”苏漓问。

苏夜歌摇头，“未曾，可是祖母病了？”

苏漓尴尬一笑，屏退四周，道：

“还不是我和你爹的事，你祖母收到消息后回了一封信，信里头将我劈头盖脸一顿骂，又让我照顾好你，后来，再写信回去，你祖母便不肯回我信了。”

原是如此。

这些日子发生不少事，她一时倒也把祖母给忘了。

祖母让表姑来的目的，无非是担心白柔欺负了自己。

她却爬上了爹的床，也难怪祖母生气。

不过，娘早就去了，这苏府后院，进来谁，她都不在意。

且由着他们闹。

苏夜歌道：“祖母一时不能理解也是有的，等过几日，我陪姑姑回去一趟，好好解释解释。”

苏漓便是为着此事来的，如今瞧苏夜歌开口，心中早就乐了，

“夜歌，还是你善解人意，原本，我是想让你爹陪我一道回去的，可朝堂事多，你爹走不开，若是你能去，算是给姑姑撑了面子。”

“不过这事不急，等你大婚过后咱在去。”

苏夜歌一一应下。

表姑的心思，很明显。

无非就是想借助自己摄政王妃的名头，好好压压那些嘴。

“对了，明日那边生辰宴，你可准备礼物了？”

苏夜歌思绪飘飞，一会儿，才归拢，“准备好了！”

“对了，我听说，明日你妹妹也会回来，方才你父亲去唤了管家，好似已经接人去了。”

苏靖霜？

差点把她给忘了。

晾了她这么久，也是时候解决了。

这次，便是一个很好的机会。

她道：“表姑如今有了孩子，万事都要小心，过嘴的食物，切记要人试过，方能入口。”

“放心吧，表姑心里记下了。”

苏漓没坐多久便也回去了。

苏夜歌翻了几页书卷，没怎么瞧进去。

窗外，风送珠帘，清脆晃动。

“左寻堂！”

“主子！”

“帮我去取一样东西。”苏夜歌道，她低声说了些什么，左寻堂一一应下，离去了。

当天夜里。

苏靖霜回来了。

苏枫眠早就换了各院，全府晚上一道在膳厅用膳。

山中日子清苦，苏靖霜可算是受够那里头的日子了。

被褥永远都是潮湿的，饭菜永远没油水，那里头的人，一个个呆的似块木头一般，根本无人和她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