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府夜里的晚饭,说不出的其乐融融。
甚至没有因为苏靖霜的突然回来,姐妹两人生了嫌隙。
苏夜歌好似换了一个人一般,对她态度莫名亲厚起来,弄的白柔母女摸不着头脑。
一顿饭用完,已是一个时辰后的事。
对于今夜的光景,苏枫眠很是满意。
他从不求,一个家能有多和睦,能维持表面上的其乐融融,便足够了。
离开时,他还特意让管家送了副字帖给苏夜歌。
清芷跟着她才回了清风楼,下一刻,便见一从火燃起。
“小姐……”
苏夜歌勾了勾唇,火光倒影下,眸中暗色越来越深。
第二日一大早。
苏府便已经忙开了。
府内上下张灯结彩,到处一片喜气洋洋,颇有几分年下的景致。
苏夜歌起的晚,用了早膳,去院子里转了一圈,瞧见院门口挂着两盏大红灯笼,笑了。
“小姐,不然奴婢让人把灯笼拆下来?”
“不必!”苏夜歌道:“反正,也挂不长,我爹呢?”
“老爷一大早便起了,一直在那边陪着。”
是啊。
这样的日子,他是应该在那里陪着。
可昨日明日,对她来说,同样也是特殊的日子。
大抵,已经走了的人,是要受几分忽视的,她不怪他的轻视,她只恨,他记的住白柔的生辰,却记不住娘的忌日。
甚至,是故意忘记的。
不过何种,都不重要了。
到了下午时辰,苏府渐渐热闹起来。
官场上来了不少人,各家夫人,世子,公子,小姐,也都来了。
苏枫眠和白柔坐在主位上,殷勤招呼。
“爹,姨娘。”苏夜歌声音传来。
俩人瞧去,原本好心情在瞧见苏夜歌一身穿戴后,差点吐血。
今日是白柔的寿宴,来人不管是谁,总是要顾着,穿的都喜气,尤其,白柔和苏枫眠今日还穿了些暗红。
为的,就是想顺顺当当的将这个寿宴过下去。
她呢?
一袭白衣白裙,甚至连首饰,都素雅的不成样子。
白柔脸瞬间难看,却碍于旁人,不好发作。
苏枫眠手中茶盏重重放在桌子上,沉声道:“你母亲寿宴,你穿成这样,成个体统,回去换了衣裳再来!”
“说母亲,却也不是母亲!”
这叫什么话?
苏靖霜实在忍不住,“姐姐,您若是不舒服,大可以回自个院子,若是被旁人瞧了,还说我们苏府没家教!”
苏夜歌冷视她,眉目一寒,
“我和父亲姨娘说话,有你一个外人什么事,退下!”
“你……娘……”
“夜歌……”
“姨娘莫要忘了,妹妹已经嫁人了,便不是苏夫人,且如今,这掌家牌子,好似在我手中,一个外人,我还是有教训的能力吧?”
不仅仅白柔忘了,就连苏枫眠都忘了。
按理说,白柔寿宴这般大的事,是要经过掌家人的,如今竟直接掠过了苏夜歌。
若当真说起规矩,谁没规矩,值得深思。
苏枫眠鼻子里哼了一声,道:“成了,都回位置上坐下!”
苏夜歌这才落座。
这,仅仅只是一个开始。
不断有人来,送上贺礼,前来贺寿,主位上两人笑容宴宴。
他们哪里还记得,城外孤零零躺在地下的人?
“姐姐,我俩一块给母亲行个礼吧?”苏靖霜怀恨在心,成心要膈应她,当着众人面道。
此话一出,所有人目光皆聚了过来。
待众人瞧见一袭白衣的苏家大小姐,皆有些疑惑。
今日不是苏家夫人寿宴吗?
怎么苏家大小姐这么穿?
这是奔丧呢,还是戴孝呢?
怎么看怎么晦气啊!
不过主人家都没发话,他们作为客人,自然也没说什么。
苏夜歌勾唇,起身,和苏靖霜并配过去,苏靖霜跪地,笑容宴宴,她余光瞥见苏夜歌,道:“姐姐,你怎的不跪?”
苏夜歌道:“尊卑有序,姨娘是你亲娘,我为何要跪,是吧姨娘?”
说完,躬身,行了一个礼。
苏靖霜差点气吐血,连带主位上的白柔脸色亦不好瞧。
霜儿脑子怎么长的?
她是测室上位,苏夜歌是正室所声,自是不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