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墨柒眸中有细碎的光影,他修长手一动,袍子在他手上。
清芷眼底皆是笑意,“王爷,让小姐替您换上,奴婢这就给你们沏茶去。”
苏夜歌,“……”
这是谁身侧的丫鬟?
清芷出去时,还甚是贴心的把门给关上了。
闺房内只点了两盏蜡烛,昏暗的光阴下,凤墨柒面上少了几分平日的冷凛,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柔和。
一瞬间,苏夜歌似觉得,眼前这人,根本不是他。
许是光影过于昏暗,苏夜歌觉得今夜气氛说不出的怪异,她咳嗽一声,尽量让自己瞧着和平常无二,“我出去看看清芷茶好了没!”
说完,逃也似的跑了。
门开的一瞬间,月色穿过珠帘投射进来,打在凤墨柒如诗如画俊颜上,他嗤笑了两声,深邃目光落在手中棉袍上。
苏夜歌掐算着时辰,想着里面的人怎么着,如今也该好了,端着茶进去,她才踏进屋中,便瞧见屋子里的人一袭云锦,三分儒雅,七分温润。
好似,换了一个人一般。
而那衣袍,不大不小,竟刚刚合身。
此人,还真是妖孽。
苏夜歌深深吸了口气,道:“喝茶。”
“你怎知本王尺寸?”凤墨柒饶有趣味的盯着她。
“咳咳……”苏夜歌轻咳两声,道:“瞧着,差不多便做了了,我也没想到,会这般合身。”
好似,特意量过了一般。
屋子里气氛,还是怪怪的。
苏夜歌受不住这样的诡异气氛,道:“夜深了,你还不走?”
“要走了。”凤墨柒很好说话道:“喜服送来,好好试试,若是不合身,还来得及。”
话罢,凤墨柒朝门口大步而去。
本已经踏出来一步,他忽的顿珠脚步,从这里看进去,少女容貌隐在光影下,为她渡了一层浅浅的光晕,少了几分平日近人,更似一个小丫头。
他笑了,“本王,很高兴!”
苏夜歌回响着他的话,不知为何,她耳尖抑制不住的发烫。
本是一句简单的话,却好似,冬日的暖阳,夏日的雨水一般,她说不出,心底是何感受。
“小姐,奴婢瞧着,王爷对您,很是用心。”清芷道。
堂堂摄政王,什么好衣裳没见过,如今一件小姐衣裳,便这般珍视,足以见其真心。
“小姐,您心里,是怎么想的?”
苏夜歌心跳了一跳,她如何想的?
用心么?
她这辈子,最怕的便是“心”这个字,用了心,动了情,便变得不似自己,甚至,会变成一个牢笼。
且,她觉着,凤墨柒对她,未必有那样的心思。
她心烦意乱的想了会儿,道:“你去休息吧,我累了!”
清芷不知她心底到底有何恐惧的,何故每次一提到这个问题,便会逃避,可她看懂她的苦,晓得她的担忧。
连自己亲生父亲,都想要千方百计要她的命,她应该,不敢相信吧。
闺房中安静下来,苏夜歌和衣躺了下去,许是心中藏了几分心事,久久未曾入眠。
她睡不着,索性起身,却见窗外芭蕉树边似有一个影子。
苏夜歌心中警惕心起,开了窗子,只瞧见一角,“凤墨柒?”
“你眼里心中,只他一人么?”
清冷的声音传来,苏夜歌扭头,宫钰不知何时竟再她屋内。
不知为何,凤墨柒也喜欢不请自来入她闺房,可久而久之,她便觉得,来了便来了,无甚无关紧要的。
许俩人有婚约,故而,她心里警惕少了几分。
可宫钰……
苏夜歌微微蹙眉,眼底丝毫不掩饰的不满,“宫祭司,孤男寡女,你如此夜闯我闺房,实在不合适,有何事,明日再来吧。”
“苏夜歌,离他远点!”宫钰眼底深处,有压抑的不甘,“你和凤墨柒,是两个世界的人,离他远一些,等过一些时日,一切真相大白,我会告诉你缘由!”
“话到了,你该也走了吧?”
宫钰眼底几分嘲讽,“他在你这里许久,未见你动怒,我才来多久,苏夜歌,你当真忘了,你自己身份,你可知,有朝一日,若真的证明,你才是浮生阁阁主,你和他,还有可能性吗?”
苏夜歌向来最不喜欢的,便是别人告诉她应当如何做。
且,这个人,还和慕鸢有关。
于情于理,无论他是怎样的心思,她都不想和他牵扯上太多关系,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