欧阳灵目光扫了一圈，最终落在苏夜歌身上，“听闻，苏大小姐骑射极好，我自幼跟在姑父身侧，也学了一二，今日正是好时候，不妨，你我二来，来比试一番，一为切磋，二为讨教，如何？”

话音落下，全场目光皆在苏夜歌身上。

白柔冷哼一声，她会什么武功？

她心中巴不得这位镇南侯府小姐将她一箭结果了，也好泄她心头之恨！

“欧阳小姐，我家夜歌哪会什么骑射，您莫不是听岔了。”苏漓开口道。

欧阳灵居高临下的瞧了苏夜歌一眼，三分轻蔑，七分傲慢，“是么？不过数日前，我兄长因和苏大小姐发生了一些冲突，两人动手了，苏大小姐功夫好，我兄长至今身上都还有伤，苏大小姐是当真不会骑射吗？”

欧阳逸一事，京城没多少人知道。

如今她一提，场面有些不受控制。

这么大的事，怎的没点风声。

“还是说……”

“欧阳小姐！”苏夜歌眼底光黯了几分，事情已然翻篇，即便如今镇南侯府旧事重提，对两家都不好。

可表姐已嫁之身，又是女子，对方显然摸准了这一点。

欧阳灵，在用激将法！

她沉声道：“会一二，不精湛！”

欧阳灵笑了，“无妨，切磋而已，苏大小姐可要手下留情哦。”

欧阳灵可是自小在军营中长大的，耳濡目染，骑射自是不在话下。

至于苏夜歌，虽有个当将军的外公，可好似，半分没继承，至少，无人见过了。

一时间，众人少不了有些期待，甚至，有些还偷偷押了注，赌何人能赢。

侯府人立马搭了场地，挪了地方，立了靶子。

清芷从听到苏夜歌要和欧阳灵比试后，忧心忡忡，尤其，今夜无论是王爷，还是十一殿下，都未曾来侯府，偌大个侯府，这么多人，有多少人是真心盼着自己小姐好的。

她低声道：“小姐，听闻那位欧阳小姐骑射出了名的好，您要当心啊。”

“是啊夜歌，切莫伤到自己。”张碧水道。

“放心。”苏夜歌道。

欧阳灵扫了一眼，目光落在苏夜歌身侧丫鬟身上，笑了，“射靶子有何意思？不如我们来玩一个游戏，苏大小姐，让你身侧丫鬟站在靶子前，头上顶一颗葡萄，如此，才能见箭法之高下，如何？”

“欧阳小姐，以人为靶，若有差池，岂不是要了人性命？”张碧水道，哪有这样的道理，分明就是挑衅啊。

欧阳灵眸光一抬，不以为然道，“之前在军营中，少不了这样的比试，要知道，那些将士们，可是要上战场的，千军万马，混乱之际，若非技术好，照张小姐这般说，那要误伤多少自己人？”

“可……”

“听闻，萧府一门，皆是武将，马上功夫不差，苏大小姐耳濡目染，莫不是这般浅显的道理都不知？还是，苏大小姐根本就不敢比试？”

周遭有窃窃私语声。

欧阳灵眸光一转，笑了，“看来，是我考虑不周，我原以为，萧老将军一世英明，作为她的外孙女……”

“小姐，奴婢愿意。”清芷道。

她知，夜歌定是害怕伤到自己，可如今被这般羞辱，若不能证明一二，不仅仅是萧府尊严，小姐名声，也没了。

“清芷！”

“好，不过为了避嫌，苏大小姐，你我互换丫鬟，我射箭，你丫鬟作靶，你射箭，我丫鬟作靶，如何？”欧阳灵眼底笑意一点点加深。

一个丫头而已，介时，她便假装自己手酸……

伤了，死了，都是误伤……

她眼底的算计被苏夜歌尽收眼底，欧阳灵不在乎她身侧丫鬟性命，她不行。

她不能用清芷做赌注……

“我来吧。”张碧水站了出来，“碧水觉得，这个游戏甚是有趣，我愿代替这丫鬟，你下去吧。”

“碧水！”苏夜歌低声道。

她知不知道，这次比试，稍有不慎便危及生命。

张碧水笑笑，用仅俩人能听见的声音道：“夜歌，张府虽不显赫，可我好歹也是大臣之女，放心吧。”

话罢，她径直而去，拿起桌子上一颗葡萄，放置在头顶，柔柔一笑，“欧阳小姐，开始吧！”

多事！

欧阳灵接过弓箭，眼底泄了几分冷意。

和她作对，可都没好下场。

箭锋冷凛，正对着张碧水，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了过去。

葡萄才多大，稍有不慎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