结合前因后果,若不能从这件事中看出点什么,这十几年的光景,算是白活了。
她,中计了!
不过让她疑惑的是,按照她前世对镇南侯此人的了解,昨夜才经历了欧阳逸一事,无论此事到底是不是凤连城幕后指使的,镇南侯府应该也不会再同六皇子府有任何来往才对。
欧阳灵怎会和凤连城搅合在一起?
就算两人联手,或者镇南侯府有别的计划,都不可能拿镇南侯夫人冒险。
那么,镇南侯夫人到底是何人杀的?
是巧合么?
镇南侯夫人被杀,正巧凤连城赶上了?
“小姐……”
“呵!”凤连城眼底皆是嘲讽笑意,“当真是主仆情深啊,好啊,本皇子成全你。”
话罢,他招了招手,狱卒会意,上前,手中的鞭子朝她狠狠抽去。
瞬间,苏夜歌浅青色长裙有血迹浸出。
“我家小姐没杀人,你们这是要屈打成招!”
“太吵了,把她拉下去!”
清芷被拉了下去,凤连城睨了一眼木架上倔强的人,忽的转身,道:“徐浩,这种场面,欧阳小姐不宜看见,带欧阳小姐下去休息一会儿。”
“是!”
刑房中只有苏夜歌,凤连城,还有一名狱卒。
从来瞧见苏夜歌,都是高高在上,不可一世的样子,今日乍见她这么可怜兮兮的样子,凤连城从心底生出一股从未有过的痛快之感。
他很清楚,那是一种强烈报复的感觉,不过,却夹杂着几分他控制不了的情绪。
直到如今,他对她,还是……
凤连城嗤笑一声,道:“求饶,或许,本皇子下手能轻一些!”
苏夜歌冷然而笑。
“你笑什么?”
“我笑,堂堂东璃六皇子,竟再天牢里对我一个小小女子用私刑,若我一直都说,人不是我杀的呢?你是不是,要杀了我?”
“苏夜歌,你别拿那些条条框框来压我,本皇子无非秉公处理而已,镇南侯夫人死了,你的嫌疑最大,我审你,无可厚非。”
话罢,他转身,面上藏不住的杀意。
他就不应该对她有一瞬间的心软。
手一挥,狱卒手中的鞭子狠狠朝苏夜歌抽去。
一下下,冰冷而又疼痛,好似能够透进骨子里一般,苏夜歌本就白皙的脸几近透明,大冷汗淋漓,好似,在冰水中过了一道一般。
虽疼,骨子里那股子倔强却从未改变,苏夜歌咬牙,一声不吭。
只是她更是这般,便更激起风连城心底那一股执拗。
对苏夜歌,他又爱又恨,这骨纠结的情绪郁结在心底,让他久久不能释怀,许久,也未听见身后女子求饶,他咬牙,沉声道:“你出去!”
“是!”
刑房中,充斥着浓郁的血腥气。
苏夜歌低头瞧了一眼身上,完全没一块好肉,一袭浅青色衣裳,变成一件血衣,她冷笑一声,“六皇子殿下就这么点手段?”
该死!
事到如今,这个女人竟还一副云淡风气的模样。
她意识不到,她的命在自己手里攥着么?
凤连城拿起鞭子,眸中的执拗,似万古不化的寒霜一般,他在笑,笑容却很冷,冷到让人浑身发颤,“苏夜歌,你当真就不怕死?”
“若你杀了我,你可知,会有何后果?”
“你说对了,我还真不敢杀你,至少,现在不能,可我有的是法子,让你认罪,只要你认罪,你以为,镇南侯会放过你?”
“公道自在人心!”
呵!
可笑的愚蠢。
凤连城眼底忽的升起一抹寒霜,手中的鞭子朝苏夜歌身上狠狠抽起。
闷哼声在刑房中格外清晰。
苏夜歌只觉得,前世那种疼痛又重新来了。
从骨子里泛出的疼痛,不用看都知道,她浑身上下,没一处好的。
“苏夜歌,认罪吧,认了,就会少受点痛苦!”凤连城立在她面前,深色袖袍下自上而下的鞭子上,一滴滴血浸在地上。
“殿下!”徐浩的声音传来。
凤连城缓缓折了出去,徐浩瞧了一眼里面被打的浑身上下每一块好肉的苏夜歌,眸中几抹担忧,“殿下,这样打下去,会不会……”
“无妨,入了天牢的人,怎么能不受点刑?这不是天牢一贯的做法吗?更何况,死的人是镇南侯夫人,我不过实事求是而已,对了,欧阳灵如何了?”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