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换成寻常人，早就承受不住了。

难道王妃早就知道了？

不管如何，此事事关重大，他都要给王爷传信。

……

王府一处院子里。

苏嬷嬷亦步亦趋的跟着苏夜歌，每走一步，她心就更加不安几分。

那两人竟将老爷给招了。

老爷如今恐怕还被埋在骨里，不行，她要想个法子回苏府一趟。

“王妃。”苏嬷嬷赔着笑脸，“刺杀一事，依老奴看，肯定另有隐情，那两人，一开始嫁祸给萧老将军，后来又嫁祸给老爷，所以，他们的话，不能信。”

“哦？”苏夜歌扭头看着她，“苏嬷嬷以为，谁的话能信？”

“这个……不如王妃让老奴回府一趟，将此事禀报给老爷，王妃是老爷女儿，老爷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。”

“好啊。”

苏嬷嬷心中一喜，到底还是年轻的姑娘，虽然心生怀疑，可心底还是惦记着旧情。

她起身，转身就要走，却瞧见一个黑影自上而下，挡在她面前。

她认出面前人是左寻堂，笑了，“快让我过去。”

左寻堂一挑剑，凌厉的剑锋刺了过来，苏嬷嬷下意识躲避，这一躲，彻底暴露了她会武功的事。

“王……”

“大胆刁奴，事到如今，你还不认？”

“王妃……”苏嬷嬷躲闪，待中苏夜歌目光中瞧出什么，她彻底明白了。

王妃早就知道了。

早在王府暗牢中，又或者更早。

还有更多的，她回府给老爷报信，就是一个圈套，否则，王妃怎么能带人早就布好局？

明白过来的苏嬷嬷心里恨意暴涨。

如今，她无路可退了，只能反击。

苏嬷嬷年纪大了，身手却利落，且，招式狠辣阴毒，对比起来，就连左寻堂这个杀手，招式都比她磊落的多。

“苏嬷嬷，你敢谋害王妃，可知是何罪名？”

苏嬷嬷冷笑，“一人做事一人当，我所做之事，我老爷无关，是我自己看不惯王妃所作所为。”

左寻堂冷哼一声，一记掌风劈过去。

苏嬷嬷身子似断了线的珠子一般，径直朝假山撞去，又受了假山的力，摔在地上。

她吐出一口污血，半撑在地上，怎么都起不来。

“苏嬷嬷，你还有何话要说？”

“老奴，无话可说。”苏嬷嬷道。

苏嬷嬷被抓，左寻堂亲自审人，一天一夜，却什么都没审出。

“王妃，她嘴甚严，且只要稍不注意，便要寻死。”

苏夜歌早就预料到了，能让苏枫眠把她派到自己身边来，定不是寻常之人。

她道：“之前让你去查她的家人，可查到了？”

左寻堂道：“今日应该有消息了。”

说话间，外头有侍卫过来禀报，左寻堂出去片刻，回来禀报道：“王妃，有消息了，苏嬷嬷是一个孤女，当初苏丞相还是一个寒窗苦读的无名之辈时，就跟在他身侧。”

这一算，足足有几十年了。

苏夜歌摆手，“我知道了，先下去吧。”

偌大的寝殿里，苏夜歌临窗而立，烛光跳跃，她的身影被拉长。

翠莲端着茶水进来，替她披了件衣裳。

她最是能体会王妃如今的心境了。

“王妃，总会有法子撬开苏嬷嬷的嘴的。”

“走，去看看她。”

主仆俩人一道过去。

苏嬷嬷被关在柴房中，由侍卫看守。

进去之际，一股浓郁的血腥气袭来，地上凌乱摆放了许多吃食，苏嬷嬷一口未动。

她发丝凌乱垂下，遮住面上容颜，只露出一双光芒暗弱的眼睛。

苏嬷嬷抬头瞧了一眼，又慢慢垂下，语气很缓，带了几分有气无力，“你别白费心思了，我就算是知道，也什么都不会说的！”

“苏嬷嬷，你又是何必呢？你以为你回去，他还会放过你吗？任务失败，等待你的下场会是什么？倒不如痛快说了，王妃还能给你一条生路。”

“生路？”苏嬷嬷冷嗤一声，“我不需要！”

“你……”

“翠莲。”苏夜歌阻止她。

翠灵应下，退了下去。

等门关上，苏夜歌挪了一个椅子，也不说话，就这么安静坐着。

一开始，苏嬷嬷只觉得可笑。

然，时辰一场，未免有些奇怪……

苏嬷嬷艰难抬头，望着她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