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什么?”皇帝身上笼罩了一层寒雾。
甄远道双手撑地,“是臣……臣一开始便查出来,十一殿下不是凶手,臣原本打算第二日,便呈递给皇上,只是当夜,臣一家老小,皆被挟持,那人要挟臣,若是将赵公子死因说出去,便要杀了臣一家老小,是以,臣不得已……”
“所以,你便做伪证,陷害朕的儿子?借此,又陷害老九?”
“皇上……”
“甄大人,如今你该说出,到底是何人,挟持了你家人吧?”苏夜歌道。
甄远道点头,“是……是六皇子……”
“父皇……”凤连城单膝跪地,“儿臣有罪!”
“你又怎么了?”
凤连城似是藏了惊天秘密一般,隐忍许久,一字一句道:“是……是母妃……那日,母妃知晓十一和赵公子起了冲突,便打算借助此机会,替儿臣铲除异己,儿臣一开始不知,知道时,十一已经入狱了。”
“儿臣劝过母妃,可母妃……都是儿臣的错,甄大人的家人,也是母妃带人……父皇,儿臣只求一死,求您放了母妃,母妃所做的一切,都是为了儿臣!”
饶是苏夜歌深知凤连城的为人,如今也被他一番话震惊。
为了喜庆自己的嫌疑,他竟拖皇后下水?
甄远道愣怔,一时间,倒也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皇帝嘴唇蠕动,却没话说出来,他直勾勾的盯着凤连城,良久,才把目光落在甄逸身上,
“孩子,你告诉朕,这些天,你都在何处?”
甄逸睨了凤连城一眼,眼神中有恐惧,他抬起小手,指着他,“大哥哥,你别杀逸儿。”
凤连城心里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,面上却苦涩一笑,“大哥哥怎会杀你?父皇,儿臣知晓母后的作为,第一时辰便将甄大人家人接了回来,可他是儿臣母后,儿臣能如何……”
“糊涂!”皇帝狠狠一脚踹去。
凤连城摔在地上,很快怕起来,“父皇,千错万错,都是儿臣的错,母后不过是心疼儿臣,求父皇治儿臣的罪,放了母后!”
放?
那种毒妇,为了自己的利益,竟做出这般恶毒的事。
杀大臣之子,寒大臣之心,竟还胁迫甄远道作假证?
此等恶行,如何能饶恕?
是可忍,孰不可忍,“摆驾,回宫!”
众人匆匆跟去。
苏夜歌和凤墨柒落后。
出了赵府,上了马车,她才道:“你何时回来的?”
“怎么?不想看见本王回来、”
“不是。”苏夜歌摇头,“我只是没想到……”
没想到,他会在此时回来,且……
从未有过的安心感,好似她的付出,有人看得见的感觉。
这种感觉,奇奇怪怪,却又很美好。
凤墨柒似瞧出她的心思,道:“本王王妃在父皇面前一力为本王洗刷冤屈,本王岂能不回来?”
“你我是利益共同体!”
其实,也是为了自己。
“可想本王了?”
苏夜歌,“……”
突如其来的深情。
她心里是有许多话要说,可如今不是时候。
凤墨柒也不逼他,自顾自笑了,“本王想你了!”
苏夜歌别开眼,索性移开话题,“赵浩澜,是凤连城杀的!”
“本王知道!”
苏夜歌一愣,“那你方才……”
“天底下并不是所有杀了人,都要偿命的,证据不够,且,他将所有罪名泼在皇上身上,那一刻,他便已经洗刷了所有罪名,充其量,就是一个可怜为自己付出一切母亲,纵容之罪。”
苏夜歌沉默了。
是啊。
她不是不知道。
凤连城杀人,皇后背锅,皇后爱子心切,就算知道了,唯一做的,便是心甘情愿的受着。
赵浩澜一案再牵扯下去,还能如何?
“甄远道的事,想必你已经查清楚,受制于人,若你执意要查出去,凤连城不会死,可甄远道一家人,必死无疑!”
从来便是这种,做错事,错了便是错了。
苏夜歌粉唇微动,眼底有不甘。
只差一点点……只差一点点便能瓦解凤连城的力道。
她叹了口气,才道:“对了,你是如何知道,甄逸在六皇子府的?”
“左寻堂。”
原来如此!
两人入了皇宫,步入皇宫寝宫,瞧见的便是皇帝列数皇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