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霍启越背的,就是块头不大的,县城里日子过得好的人家,也会买的条石。
王月梅眼睁睁地看着霍启越把极重的背篓放下,跟人买卖,一块条石卖了一分钱,而他的肩上,早就被磨出血来,也不见那孩子有丝毫眨眼。
“小越……”王月梅看不下去了,快步走过去。
跟买家说了一声是亲戚后,她直接就一个大力就把整个背篓的条石提了进去。
一共差不多十块条石,足足有一百多斤,换了一毛钱。
王月梅等霍启越收了钱,才带着他走到路边,在别人屋檐下的石板上坐下来。
“小越,你怎么会来这里?还背着这么重的条石。”王月梅看他满头大汗,肩上是汗湿下的血渍,越看越难受,忙拿了水壶出来,给他喝水。
晚晚也没想过霍启越这么小的孩子,就背那么重的条石来县里,就为了卖一毛钱,她只觉得心酸极了。
悄悄地从空间取出一颗奶糖,放到老妈手里,王月梅明白她的意思,等霍启越喝完水,就把奶糖塞进他的嘴里。
霍启越脑袋有些发晕,直到嘴里的甜味刺激到味蕾,才慢慢缓过来,他虚弱地喊:“姑,晚晚妹妹。”
“姑,我就是想着,条石是卖钱,现在村里没有活儿了,大队长也打算把村里的猪找个时候杀了,我没事干,就想着来县里赚点。”
王月梅眉头不仅没有舒缓,反而越皱越紧:“所以你就干这种傻事,要是你累坏了,晕倒在外面,指不定人就没了。”
“你才六岁,就背一百多斤,不怕自己出事吗?”王月梅又是后怕又是心疼。
晚晚也跟着吧嗒吧嗒掉眼泪。
霍启越本来是直接把条石放进空间,然后到了县城外,再装进背篓里背进来,即使如此,这对他来说,也是很艰难的事,何况,他的腿还受伤了。
不过,他找了一些药草,随便敷了敷,多少有点效果。
“姑,我十月就满七岁了,我是大孩子了,不累的,晚晚妹妹别哭,哥哥给你买糖。”霍启越努力微笑,关于空间的事,他不打算说出去。
只见他用瘦弱到成鸡爪的手,小心翼翼地拿出一毛纸币,递给晚晚。
晚晚哭得更凶了,眼泪吧嗒吧嗒地掉,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,太让人心疼了。
她伸出小手扯老妈的衣裳,又指了指霍启越的肩和脚。
王月梅也注意到了,“你自己收着,这钱我要是拿了,我就该打自己一棒了。”
“我给你看看肩,还有你的腿,伤得这么严重,你这孩子竟然能忍住不哭,以后别干这种事了,缺吃缺穿,就来姑家,姑怎么说还是能养活你们爷孙三人的。”
王月梅说着,先把霍启越的伤口检查了一遍,肩上是皮外伤,脚腕却肿得厉害。
她不太放心,强行把霍启越带去了医院里,买了药膏。
“走,跟姑回家。”王月梅强行要求。
霍启越想到空间里的那些条石,本来想继续卖,但见姑的态度,他只能作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