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陈晓确实是要比寻常的孩子早熟很多，他从很小就开始明白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去谄媚的笑，那些特殊癖好的女人们捏着他的脸蛋，给他多塞了一点钱。

长大之后他选择了所谓最适合自己的职业，他流连于各种酒肆和花楼，有人中意男高中生的稚嫩，有人喜欢冷漠的调调，希望被他骂的女人也有不少，所以陈晓骂脏话也是一把好手。

他是并不是个有天赋的演员，但是一副出色的皮相帮他挽回了很多，所以客人们对他还算宽容，出手也算阔绰。

姜初尧是陈晓遇见的第一个有能力带他脱离这种生活的女孩，她来自北平京城，那是自己出生的地方，那里有着世上仅有的繁华，那里的金子和玉石可以掩盖一切污秽。

于是他开始玩手段，将涉世未深的狐狸姜初尧诱进他的鱼塘，陈晓看得出狐狸姐姐的意乱情迷，并且姜小姐很笨，很容易掌控，很快便对他死心塌地。

他察觉到这是一个脱离目前处境的机会，但是感情这种事是很难一蹴而就的，直接就能得到的东西也会变的下贱，所以他对姜初尧一直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。

陈晓很想把握住这个机会，他憧憬着带上陈挽月去遥远北平的生活，离开青州这个染了他一身泥的地方。

有时候陈挽月会问陈晓，问他这样做是不是很脏，唯一的亲人的质疑再次戳疼了他卑微怯弱的自尊心，但是陈挽月对他赫然扭曲的占有欲又让陈晓有所犹豫，陈挽月是陈晓最后的底线，他宁愿自己脏一点，也不希望自己伤害到陈挽月的内心。

后来呢，后来陈挽月不在了，他也确实离了青州。

他来到了金陵，什么都没有带，无亲无故，一切似乎回到了那个从北平京城离开的晚上，所有的一切重新开始。

金乌给了他一个继续活下去的希望，三千白雪神子大人陈昭陪在了他的身边，陈联秋搬进了他的家，姜初尧现在依旧每天都会找他，似乎一切都变的热闹了起来，生活正在一点点变好。

“你从来都没有爱过你自己，你好像一直为别人而活。”陈联秋轻轻离开男人的双唇，伸手去摸陈晓的脸庞。

“我是旁观者，我看的比你清楚，你是极聪明的人，你见识过青州事变当日那些大修行者们的伟力，你知道你是不可能靠自己的力量救回你陈挽月的，但是你又不甘于自暴自弃，于是你疯狂的去锻炼去学习，可是几次任务过后，你开始惊讶人命的脆弱，你有了后怕。”

陈联秋怎么会不懂陈晓呢，她要陪着男人直到时间尽头，比谁都要爱和了解陈晓，自然明白在这种时候应该说些什么。

“人命只有一次，你不确定青州那种事还会不会再发生，你表演着自己去获取种种人际关系上的便利，但实际上你把自己代入到了服务别人来进行利益交换的角色，你觉得自己卑贱，所以你才会和那些同为‘服务员’的船家女感到亲近。”

陈晓移过眼神看着陈联秋，陈联秋说的一点没错，这个小女孩的话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刨开了他的心脏，将他灵魂深处的思想和卑弱暴露在阳光底下。

可是陈晓没有丝毫被揭穿的歇斯底里，他看着陈联秋，目光中隐隐有一丝期待，他好像一直在等待着一个可以将他拯救出来的东西。

第一次见到姜初尧时是如此，承诺给他力量成长的金乌也是如此，陈晓期待有个东西拉他一把，可是好像每个人却都在等着他去做更多的事。

就好像他和陈挽月，男孩和他的陈挽月，在他们相濡以沫互相拉扯的十年里，原来不只是陈挽月一个人有了扭曲的情感，陈晓同样也是如此。

陈联秋亲吻着男人微微发抖的脸庞，轻轻吻了吻他的眉心，她会永远是最爱陈晓的那个，往前五百年，往后上万年都将是如此。

她的男人现在得了病，她要救他。

这个小小个金发女孩抱住陈晓的头，将男人抱进自己小巧的胸怀里。

智能生命的怀抱是同样的温暖，带着永恒不变的恋爱方程。

“你拒绝了那些‘同类’对你的喜爱，这让你觉得悲哀，你和我共睡一床，你将我看成了你陈挽月的替代品，期待着一觉睡醒那个女孩就会回到你的身边。”

她清淡的说这些让人伤心的话，看着男人的眼神却依旧是带着笑。

“可是陈晓，你要知道，无论怎么样，一个人借故堕落总是不值得原谅的，越是没有人爱，越是要自己，你现在对你自己都感到恶心和卑微，你又怎么真正的从那个泥坑里爬起来。”

“所有对自己现状不满的人都有一个泥坑，有的人沉浸在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