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目中露出愤恨,“你父亲不在乎你姐姐,宁可听信陆氏那个贱人的挑拨,我能怎么样!”
秦愈强压着心中怒火,听她继续解释。
秦夫人上前两步,紧紧握住了秦愈的手臂,“你该明白我和你姐姐的苦处。京城里天高地广,娘只盼着你能撑起来,不像你哥哥那样死心塌地的只知道听你父亲安排。娘现在,只有你了啊。”
换了是从前,或许秦愈能深信于她,毕竟她是他的母亲。
这些年陆姨娘在府中没少占风头,他瞧着母亲的落寞,也曾想过早日成才,好给她更多的依靠。
可如今……秦愈虽然没有甩脱秦夫人的手掌,声音姿态却愈发冷硬,“母亲当真没有办法么?那天我求见外祖父,他说姐姐的婚事,最终还是要看你的意思。若是你真的心疼姐姐,真的只是拗不过父亲,你为何不求助于外祖父?”
想起今日见到外祖父霍太傅时,老人家说过的话,秦愈心里便如刀割。
他瞧着眼前这位端庄的贵妇,瞧着她脸上那几乎能够以假乱真的哀苦之色,一字字的道:“你知道父亲很听外祖父的话,只要你求了外祖父,又什么不能转圜?母亲……真正想让姐姐嫁入宁远候府的人,是你吧?”
“胡说!”秦夫人厉声喝止,忍不住后退了半步,“我求过你外祖父,他也无能为力。”
“是吗?”秦愈进逼向前,“我今日出来后特意去求见了外祖父,你知道他说什么吗?”
——霍太傅说秦夫人根本不曾求他解救秦霓,相反的,在他质问秦霓在天灵观的事情时,秦夫人只是落泪后悔,只求霍太傅能在宁远候府用些力气,好早日定下婚事。
秦夫人怎么都没想到秦愈竟然会去拜访霍太傅,探问这件事情,更没有想到霍太傅竟然会如实相告。
她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,踉跄着退了两步,靠在后头的花梨木束腰方桌上。
她想开口解释,可是还能怎样解释呢?
让秦霓嫁进宁远候府的主意虽是秦雄定的,却是由她先提出来的。固然舍不得叫女儿陷入这样的境地,然而宁远候府如果真的与昭明太子有关联,那将是多么可怕的事情!一旦细想那后面的事情,就会叫秦夫人忍不住惧怕颤栗,那是比失去女儿更加可怕的威胁。
换了谁去宁远候府打探消息秦霓都不会放心,只有秦霓。只要让她嫁进了宁远候府,两家便是姻亲,少不得往来,届时再要隐秘得打探消息,就能方便许多,秦雄与她心头的那重重忧云,才能够散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