紧随其后回来的孟薇看着差不多了,让人把韩俊和刘氏分开。
差点被勒死的韩俊忍着要出口的脏话,耐着性子劝刘氏:“大伯母,那山进不去啊!”
“你不去我去,我亲自去!”刘氏掀掉身上披的外衫,顺手拽过来一匹马就要往上爬。
忍无可忍的韩俊一个手刀将她敲晕,交给了嬷嬷:“把夫人带回去休息,眼下城门已经落锁,她就是想出去也出不去,一切等明日天亮再说。”
柳氏这时候忙慌慌的跑过来:“你大伯母现在伤心过度,人不大冷静,依我看给灌上安神的药,让她好好睡一觉,免得再大惊大惧生出病来。”
她说完扭头看着孟薇:“这事你来做,最为妥当。”
“我没有药。”孟薇看着祸水东引的柳氏,立马甩开。
“药让管事的去给你找,事情就交给你了,我先去睡,明儿一早跟着一块出城。”柳氏说完就走的没影了。
管事的凑过来,但是没敢说话,因为孟薇身后的白荻正在默默的看着他。
“世子夫人,这……”
“没听我婆婆吩咐吗?我这个当儿媳妇的,当然是婆婆怎么说我怎么做。”孟薇说完也走了。
回到房间里时,孟薇把阿兰阿若都打发出去,只留下一个白荻在身旁伺候。
阿兰一步三回头,阿若挽着她,察觉到她的迟疑,一脸疑惑:“你干嘛呢?”
“姑娘怎么不让咱们伺候?”
“不是有白荻吗?她一个人就够了,你别看平时白荻闷不吭声的,其时她可麻利了。”
阿兰还是一步三回头:“姑娘是不是嫌弃咱们?平时你和我总得留一个,这回却没有。”
“谁让你动不动生病,这些日子又一直是我尽心尽力的伺候姑娘,姑娘心疼我呗,想让我歇一歇。”阿若埋怨道。
原本还半信半疑的阿兰立马扔掉了自己所有的疑惑,抱着阿若的胳膊低低道歉。
“你要是真抱歉,就赶紧把身子养好,别再让我三天两头的替你上值了,你再这样下去,姑娘早晚把你打发去当粗使丫鬟。”阿若手指点着她的额头,似真似假。
“哎呀,我也不想啊!”阿兰笑闹着,把这个话题糊弄过去。
主卧里,白荻将床铺好,抱着长剑和衣躺在了榻上。
“你要睡就好好睡,这样睡不舒坦。”灯下看舆图的柳氏见状提醒她。
白荻紧了紧手中的剑:“这样方便,今晚本就没打算睡,明晚再好好休息也一样。”
孟薇将舆图收好放进筒中,开窗看了一眼夜色,道:“我哥哥亲自出手,放心吧,今晚大家都能睡个安稳觉。”
白荻闻言略加思索,起身脱掉外衫,只穿一身里衣,枕着自己的长剑侧身入睡。
次日清晨,孟薇作息一如往常,天边刚泛出鱼肚白,她就起来耍枪法健身,一整套枪法耍完,管事的来砸门了。
“世子夫人,侯夫人一早醒来,闹腾着现在就得出城,世子让我们来请您。”
刚换上一身利落骑装的孟薇正对着铜镜整理,听见院子里管事的喊到一半声音戛然而止,白荻把管事的拎到正堂,隔着珠帘回孟薇的话:“世子爷让我们请夫人赶快过去,说就等夫人你了,得赶紧出城,再不去的话,侯夫人就要过来了。”
“你回去告诉世子爷,世子夫人早就从角门骑马出去了,救人的事儿能快一会儿是一会儿。”
孟薇说完,白荻拉着管事的,亲自把人送到门外。
梧桐苑门口刚好立了块太湖石,白荻把管事的拎到太湖石后,将两张银票塞进了他的怀里:“陈管事,可千万要照着我们姑娘的话说,如果侯夫人那边找我们姑娘麻烦,那我可就要送陈管事你和你圈来的那些不属于你的东西,一起进京兆府了。”
白荻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,怼到了陈管事的面前。
“白荻姑娘放心,我知道该怎么办。”陈管事把纸抢过来,团成团塞进了嘴里,梗着脖子咽了下去。
孟薇带着白荻抄近道先一步出城,来到京城西郊密林遍布的灰狼岭外,那里孟景辰带着一干人等已经候着了。
“这么早就来了?”孟景辰看见妹妹来,抬头打招呼。
孟薇扫了一圈,问:“忠伯呢?”
忠伯席地而坐,身上裹着不合身的大袍,头发凌乱胡子拉碴,眼窝深陷面如死灰的坐在那。
“天不亮他就这样了。”孟景辰站到孟薇身后,“几位小官儿都夸他忠心。”
“忠心,”孟薇没忍住笑出声,“你没笑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