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睛下都是青黑。

巫安和李翠芬脱了层皮，还好南蓁手术成功，肿瘤也被取出来了，只要好好养个一两年，就和正常女孩没什么区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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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蓁能出院的时候，首都回东镇，火车又坐了一天多。

他们下火车，还没到家，就被邻居叔伯们找到。

人们七嘴八舌，巫安和李翠芬听得脸都绿了。

在他们出门治病的时候，巫舟把太阳马戏团关了，人们只以为是巫安有事不营业，却没想到，今天来了个大卡车。

大卡车下来很多人，人们下车就搬东西，把马戏团里的道具什么的都搬空了，说是巫舟把这些东西卖给他们了。

镇子上人们帮巫安把卡车拦下来，但巫安再不回来，他们也拦不住了。

……

巫安心急火燎的向马戏团去。

李翠芬抱着南蓁。

三人赶到了现场，大大的帐篷扎在老礼堂前，卡车已经不在了。

太阳马戏团的招牌连同拱门都被拆了，留下的只有一片狼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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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蓁头上缠着纱布。

她看着巫舟站在老礼堂的台阶下。

背对所有人，巫舟仰着头，静静的看着老礼堂被拆卸的招牌处。

他寸头，身材削瘦，露出来的冷白的肤色带着透明的感觉，光线落在他身上，深深浅浅的汇聚在他幽深的眼睛里。

这一刻的巫舟看起来也很悲伤，就像是告别一件自己很重要的东西。

巫安冲上去，揪着巫舟的衣领，打了巫舟一耳光。

他抡拳就打，巫舟也不反抗，低垂着头神色阴暗。

抱着南蓁，李翠芬念叨。

“这个鳖孙！竟然敢卖家里的东西，真是长脸了他！他别以为被打一顿就算完，等他回去！看我不狠狠收拾他，三天……五天不给他饭吃，让他去外面讨食！”

南蓁的头现在已经不疼了，虽然还不能想太多东西，但是，想什么，只想一件事，就去做一件事，她做得到。

扭着身体从李翠芬怀里下来。

南蓁落地，就看准时机，确定巫安不会误伤她。

她伸着小胳膊，挡在巫舟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