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。”南蓁说道,“王妃亲女,早已经化作地下一柸黄土。”
寿王妃蓦然睁大眼,却瞳孔紧锁,整个人仿佛是失去了魂魄,狼狈无措的。
“放肆!”一旁的婆子喝,声音出来一半,被南蓁淡淡看了一眼,就再发不出。
一炷香冉冉的焚尽。
南蓁闭着眼,又睁开。
这次睁开眼睛,她身上那种缥缈神秘的感觉就消失了……
与此同时,先前跪在地上说不出话的婆子,和后来喝斥南蓁的婆子,忽然觉得身上一轻,好像什么沉重的大山被移开了……
“王……王妃娘娘。”婆子们慌乱的跪下,跪在寿王妃跟前,又惊惧的注视南蓁。
南蓁神色平淡,巍然不动。
“云姑娘,你刚才的话,可当真?”寿王妃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。
她看熹儿越大越不像她。
但是,他跟王爷是相像的……
心里只是疑惑,间或,她在王府里听过传闻。
没想到,事情竟然真是她想的这样!
南蓁:“信则真。”
婆子立马道:“王妃,那她肯定是假的,弄虚作假。王妃,你跟王爷这么多年的感情……”
“滚。”寿王妃一脚把婆子踹开。
看这婆子摔在地上,哀哀叫唤的模样,寿王妃越看她,越觉得心烦。
这是她从蜀地带来的人。
当初她生产时,也再三叮嘱婆子守着自己。
可是,生完孩子,寿王妃分明记得那产婆说自己生的是个小郡主,等她再醒来,小郡主就成了小侯爷。
仔细清算,这婆子,弄不好早就是王爷的人,用来监视她的。
“来人,把王婆子拖下去,杖毙!”寿王妃呼吸起伏,含着愤怒说道。
“王妃,王妃娘娘……求您,求求您……”
王婆子被人堵着嘴拉下去。
院子里很快响起了一声声吃痛闷响。
重重的板子打在皮肉上。
寿王妃一心想出气,手下人哪敢留力气。
没过盏茶,婆子已经没了动静。
“回禀王妃娘娘,王婆子,已经杖毙——”
寿王妃:“恩。”
她坐在上首,尾指上套着的鎏金指套,轻轻的拨过茶盏。
“拖下去,埋了。”
“今天这事,我这屋子里的人,但凡谁刚出去多嚼舌头……我就让她立马下去陪王婆子,你们全家的卖身契都捏在我手里,该做不该做,心里都亮堂点!”
南蓁依然坐在寿王妃的对面。
不管寿王妃做什么,她都低垂着眸,神色平淡沉静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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寿王妃推了陆知行的礼物。
云南蓁有这种本领,她想自己养着,准备让云南蓁这个人在世面上销声匿迹。
可惜,南蓁总不会如她的意。
三日后,寿王妃举办春宴。
南蓁跟在她身旁,做座上宾。
面纱换成了轻薄的白色春纱,是寸纱寸金的春罗鲛。
南蓁穿的是普通的青碧衣裙,可只她脸上这蒙纱,每年江南制造只供京城一匹,还都是供应宫里、
寻常贵女们,能得些许,做个帕子都了不得了,南蓁有整块布,还奢侈的用来做面纱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