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宜初带着小茹来到主院:“爹、娘,我来了!”
林承德点头招呼道:“快坐下吧。
这几天府里忙,也没顾得上问你,先生们走的这两天,你都在忙什么?”
林宜初据实回答:“我除了看一些书外,基本上没做什么。
这段时日学得有点累,想松快两天。”
林承德也没斥责:“适当歇息两天是可以,但也不能忘了形,小心开年先生们来了,你又什么都不会了。
今年除夕夜守岁,你和雪儿比试一下琴棋书画,让为父看看你们都学得怎么样。”
林宜雪还真是死性不改,不作妖不痛快。
这绝对又是她的主意,过往也有这么一出。
当时自己才学了不到三个月,样样不如林宜雪,让林宜雪母女好一阵得意。
哼,这回,我还真不信,我会比你差到哪里去。
林宜初想到此,满口应下。
饭后,林承德又道:“明天午时三刻,林管家和林嬷嬷行刑,我们作为苦主,可以去观刑。”
林宜雪不想去:“爹,行刑鲜血淋漓很吓人的,不去行不行?”
“他们偷窃我们家那么多银两,又害死你们祖母,是我们的仇人。
杀仇人,心里只有痛快,有什么好怕的?都去观刑,长点教训。”
林宜雪不敢出言忤逆,苦着脸拉扯刘氏的衣袖。
刘氏摇头示意才作罢。
林宜初在心里冷哼:过往害死我,害死我全族几百口人时,怎么没见你害怕?
不仅不怕,当时还得意得很呢。
第二时午时初。
林承德带着一家人出门去刑场。
林宜雪和林宜初坐一辆马车。
车上,林宜雪好奇地问:“妹妹,你不怕?”
林宜初淡笑:“爹昨天都说了,仇人伏法,只会觉得痛快。
姐姐,说起来,林嬷嬷一直都对你很好。”
“你是不是舍不得她死?”
林宜雪梗着脖子:“谁说我舍不得了?你别乱说!”
顿了顿,又强调道:“凭心而论,她是一直对我不错,以前确实有那么一点情份在。
但是现在,他们干出那样的事,情份已经没有了。”
说完,林宜雪就把头扭向一边,不再理林宜初。
林宜初看了林宜雪一眼,淡笑着也没再说什么。
倚在车窗上,从车帘缝里往外面看。
过了没多一会儿,林宜雪自己憋不住了,扯了扯林宜初的衣袖。
“妹妹,你看起来心情很好,你一点都不怕吗?”
“爹不是说了吗?那是仇人,有什么好怕的?
姐姐,你快看,外面虽然冷,但好热闹,大家都忙着准备年货呢。
我都很久没出门了,好想去外面逛逛。”
林宜雪心里直吐槽:看这兴奋的样子,真是一个土包子,怎么学也去不掉身上的泥土味。
林宜初从眼角余光看到林宜雪的表情,也懒得与她计较。
很快,马车到了菜市口刑场。
林承德带着一家人,来到事先订好的厢房。
站在厢房的窗边,可以居高临下,非常清晰地看着刑场上的一切。
刑场上,已经围满了人。
今天要被斩首的共有七个犯人,林管家和林嬷嬷跪在最边上。
此刻,林建宏夫妻带着一双儿女,正跪着喂两人喝送行酒。
临了,林管家和林嬷嬷还不忘交待道:“你们要好好生活!”
林建宏抹了把泪,压低声音。
“爹、娘,你们放心走吧!
我在西城那边,买了一套三进的宅子花了六百两,还买了一个店铺也花了六百两,手里还有近八百两。
佳慧说,要带着秀儿她们做点吃食生意,我们会好好生活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