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少英脸上越是难看,杨姜心里就越畅快,她凑近些,脸上挂满了胜利者的嘲弄,“孙姐,别看你客店比我开得久,很多东西你还得跟我学。这次就算是花钱买教训了,往后可千万记住了。”
再看她不爽,气也只能往肚子里憋。
就在这时,楼梯上再次响起剁剁剁的脚步声,烂脸女人从楼上快步跑下来,跳到了人群中间,大嗓门地喊起来。
本来已经开始撤走的路人又回头重新聚过来,看热闹。
“各位!各位!我说了谎话,刚刚我说的所有话,都是她唆使我的!?()18?&?&??()?()”
她手指精确地指向体型偏大的杨姜。
人群哗然。
“我脸上身上的疮生了好些日子了,昨日我上对面客店投宿,就是她挑唆我过来讹人的,千真万确!()?()”
舆论开始惊天大反转,矛头的焦点指向了杨姜,指摘和责骂如刚刚一样铺天盖地涌上来。
“陪!下三滥的玩意儿,下这种损招,断子绝孙都该!()?()”
“我认识这肥婆,她男人还在尹府当值,我这就告上去,看看她男人怎么着。()?()”
……
“嘿!”杨姜一声大喊,叫停了人群的嘈杂。
她言辞激烈地争辩:“一派胡言!她简直一派胡言!你们切莫听她胡说!老娘行的端做得正,一定是他们使钱把她买通了,昨天我看她脸都是好好的,一夜之间全烂了,不是她家枕头被子不干净,还能是什么!”
恰在此时,谢适穿过人群,将一位苍颜鹤发的老者领了上来。
他看向谢乔:“姐姐,大夫来了。”
“这不是祥平医馆的路大夫吗?”
“对对对,是他,前天他还帮我抓过药,可灵了。”
人群中有不少认识老者的路人,谢适不辱使命,果然请来了位德高望重的大夫。
谢乔赶忙招呼:“大夫,劳烦您替这位瞧瞧,到底什么症状,几时染上的病,可是昨夜所致。”
老者走到烂脸女人面前,细细观望一通,随即将她叫到一旁桌上号脉,不多会儿给出了确凿的诊断。
“此为疬疡之症也,发展到如今面貌,病程少则三月有余,绝非一昔可致。”
此话一出,杨姜的鬼话瞬间不攻自破,人群震怒,纷纷去找刚刚信誓旦旦的胖女人对峙。而她见势不妙,早已偷偷溜走,躲回去,关上了客店大门。
杨姜抱着儿子如过街老鼠一般躲去后厨里,藏起来,门外震响声不绝。
好些人追上去,围在门口叫喊敲门,打砸着门窗,甚至拆下幌子踩在地上,都不足以平息心头的怒火,往后在这条街上做不下去生意的只能是她了。
谢乔看向烂脸女人,冷冷道:“我就不领你见官来了,钱你自然是一文钱都拿不走。但念在你迷途知返,就替你抓副药。从今往后,不要再动什么歪主意,否则绝不轻饶。”
客店外,聚集的人群逐渐退开,街道上也恢复了正常的人流。
此前孙少英久久没有回过神,终于反应过话,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……”刚才面对那么多的人的诘难,她险些硬撑不住。
一旁的吴立同样满眼感激,他一时急得说不出话来,扑通一下往地上跪。谢乔连忙把人扶起来。
“没什么好谢的,应该做的,该是我们这段时间以。
“孙姐,我们继续之
前没说完的。我想带你们一起去西凉。()?()”
“西凉?()?()”
孙少英和吴立两人面面相觑。对雒阳城而言,这是一个极其遥远的地里概念,跟天涯海角没什么差别。在零星的传闻中也听说过,西凉,苦寒荒凉之地,草木难生,胡人凶悍。虽是沟通西域的通衢,却路途遥远,沿途多兵祸匪患。
“阿乔,为何要去西凉?()?()”
孙少英疑惑。
“不瞒你们,在西凉敦煌郡,我已经垦田种地,牧羊养牛,修筑起了高大的城郭,屋舍足够居住,粮食、衣被足够用度:我能确保你们安居乐业,避开将?。?。??()?()”
说着,谢乔将【背包】格子里的文书和官印取出来给他们瞧,“这是我的凭证,我即将往敦煌郡龙勒县赴任,千真万确。”
两人看着货真价实的官印文书震动不已,孙少英用古怪的眼神看向她,“阿乔原来你……”
“不是有意相瞒的,”谢乔略显歉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