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个月前。
正当黄意以为冯燕上套之时,对方转身忽然揽过他的肩膀,脸色骤变,眼神如刀,“但黄先生似乎忽略了一件事。”
黄意一怔。
冯燕伸手揪住黄意受伤的拇指,缓缓加力,直到他疼得受不了,才咄咄逼人地开口,“从兄不喜膻味,自小便不食羊肉,出猎从你为羊所咬,岂有此理!”
身体孱弱、手无缚鸡之力的黄意被体型剽悍的冯燕的臂膀牢牢钳制住,手捏得他手指的伤口迸裂出血,整个指甲盖都因为血流不畅开始发乌。
在如此高压之下,黄意忍着手指传是猎牛所致,牛齿也是平整的,他见过冯悉吃牛肉、饮牛汤。
不对!
黄意突然惊悟,年尾县尉陆勘曾往玉门关送来过十数头肥羊,冯悉喝羊汤,吃羊肉,他是吃羊的!
他正欲解释争辩,然而,抬头四目相对,他的这一系列面部表情早已被冯燕尽收眼底。
“你中计了!你中计了!”
冯燕得意地撒开他,随意施加的一点力量便将体弱的黄意摔到地上。他走向木墙边,抽出长剑直指对方的咽喉。
“我不过是诈你罢了。黄先生心里有鬼,如此张皇失措,吾兄必然有失。”
黄意屏住呼吸,低头瞥着近在咫尺的剑锋,毫厘之间便能刺破他的脖颈。早知道冯燕生性多疑,他已经相当谨小慎微,不敢轻视,做好了自以为完全的准备,却仍然棋差一着。
冯燕轻轻抬剑,剑面轻轻挑着对方的下巴,逼问:“说!玉门关内现在的情势到底如何了?”
冰凉的剑接触到皮肤的一瞬间,黄意浑身一机灵,舌头控制不住地打结了,“玉门关……已被拿下,冯都尉他、被下狱了。”
冯燕抬起一脚,发了狠的一脚直接踹在黄意的身上,将人踹翻倒地。他两步跳上来,居高临下地死死掐住黄意的脖子,面部狰狞,一字一顿,“我从兄定是被你这奸人出卖!”
咽喉被扼住,呼吸不畅,黄意控制不住地咳嗽,脸憋得通红,他不住地拍打着冯燕的手,示意求饶。冯燕在气头上,并不轻易放过,就是要看他最痛苦的模样。眼看着对方开始翻白眼,眼白布满一根根血丝,他才终于撒开了手,而后又发泄式地在他身上连踹两脚。
“说!把你知道的全交代出来,否则我把你剁成肉泥喂狗。”冯燕强行抑制住滔天的怒火。如果不是这奸人还有利用价值,他早杀了。
黄意终于喘匀了气,脸色从通红恢复,他赶忙转身跪下!求冯校尉饶我性命!”
“果然是个软蛋。”冯燕轻蔑地一笑,扶着剑坐下来。
这样的软骨头、贱骨头就不该活着,他打定主意,等他全招了就砍了他脑袋祭奠从兄。
“好,只要你交代清楚,和盘托出,我自然饶你不死。”冯燕说。
黄意吞了吞口水,说:“攻取玉门关的,是新到任的龙勒县长,关内仅有两百军马,防御严重不足,冯校尉可速速取之。”
“两百军马如何拿下玉门关?奸贼,你休要诓我!”冯燕面露愠色,拍案而起。
他了解玉门关内的布防和人马,从兄麾下还养着十八名羌卫,那可都是以一当十的死士,强悍壮硕,武艺高超。
“那龙勒县长是一女子,善使计谋,与龙勒尉陆勘合谋诓诈,冯都尉一时失察,故而遭了暗算,咳咳咳。”黄意说完后嗓子发痒,忍不住咳了两声。
“一派胡言!”冯燕斥道,“陆勘与我从兄乃结义兄弟,岂能叛他?”
“知人知面不知心,冯都尉亦是如此考量的,这才没有提防开关迎敌,遭了暗算。”黄意解释道。
冯燕沉默片刻,陷入了一阵思考。
俄顷,他眼神忽然坚毅起来,问:“我从兄现在何处?”
“为龙勒县长谢乔所缚,羁押于小方盘城。”黄意答。
“关内果然只有两百人马?”
“确实。”
“你认为我现下该带如何?好好答。”冯燕拧眉立目,施加威力。
被这样一吓,黄意身体控制不住地一哆嗦,喉咙在发颤,“在下认为、冯校尉应当即刻攻城,刻不容缓。关上的龙勒县长,正是忌惮冯校尉虎威,本遣在下至此诓冯校尉入关射杀。今在下若迟迟不归,她必然起疑,加紧防卫,再行攻关之事,十分不易。”
“倒是不假。”
冯燕认同地点点头,倘若关内兵强马壮,必然大军尽出,将他们围而歼之。而现下却是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