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再寒心再难过的事都会就此揭过,盛长柏打得也是这个主意。
可是很不凑巧,宜修正好是王若弗的反义词,全身上下心最硬。
给她一根绣花针,她都能精准定位到足以致命的穴位狠狠扎下去的那种硬。
更不凑巧的是,打惯高端局的宜修竟然从欺负三岁小孩中体会到了一丝乐趣,把他们欺负到哭出来,一定会很好玩吧?
宜修这般想着,盈满嘲讽的双眸中多了一丝玩味。
看着盛宏将盛长柏扶起来,装腔作势道:“你这孩子也是,和你母亲一样实心眼,你母亲哪里会舍得罚你。”
“是不是,大娘子?”盛宏一边打着哈哈,一边偷瞄宜修的态度。
“呵。”
宜修又笑了出来,笑容明媚温和。
当众人都以为大娘子这次终究还是雷声大雨点小,松松手打算将此事揭过时,宜修开口了。
“当初袁家上门求亲,长枫和顾二那气死生父的逆子投壶做赌,险些输了聘雁害盛家丢脸,这事你们可还记得?”
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,后面更精彩!盛宏和海朝云不明所以,盛长柏却在听到宜修对顾廷烨的称呼后,面色变得凝重。
盛宏:“好端端的说这些陈年旧事做什么,现在……”
“记性不好就不用拿出来秀了,不光彩。”宜修冷冷地斜眼看向他,面无表情,杀气腾腾。
看得盛宏后背直发毛,当即果断闭嘴。
天爷啊,他这位大娘子说话爱戳人心窝子这事,他一直都知道,但什么时候眼神变得这么摄人了。
说句毫不夸张的,就刚刚那看他的眼神,比他在朝廷上见过的任何一个当权者都要阴冷,还要杀伐果断。
见宜修一直注视着他,没有移开,盛宏咽了咽口水,出于求生本能开口:“记得记得,当然记得。”
“后来因为这事,还打了长枫四十板,我让东荣行刑的。”
宜修:“是啊。长枫不过是差点输了聘雁都挨了四十板子。”
说到这里,盛宏到还不知道宜修突然说这个是闹哪出,倒是海朝云隐约想到了什么,脸色泛白,紧张到屏住呼吸。
她官人似乎与顾家二郎关系很是不错……
宜修存心吊着他们,让他们不上不下,不得安宁。
故而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,竟是上好的碧螺春,眼中微微闪过讶异和了然。
小小五品官,不仅在京城中有前后院落打成一片的大宅子,吃穿用度俱佳,若说没有官商勾结,谁会信。
就这等贪污腐败之徒,竟然还自诩清流。
不过是比放印子钱高明,不易被抓到把柄,本质不一样是在从百姓兜里抢铜板。
宜修抬眸看向脸色凝重的盛长柏,轻声细语地发难:“看我这好儿子,还和害他嫡亲姐姐之人当至交好友,亲如兄弟。”
“莫不是臭味相同的一丘之貉,他气死了他爹,你就想来气死我!”
当——
这话不可谓不重,吓得盛宏连茶盏都拿不稳了,浇了自个儿一身茶水茶叶。
海朝云的脸色煞白,对这门婚事产生了悔意。
盛宏和盛长柏这才真正的慌了,盛宏结结巴巴道:“这这、这话可不能乱说啊!”
他们料到越过王若弗,决定娶海家女为媳这件事会引王若弗不满,但怎么也没料到王若弗这次爆发会这么严重,且这么厉害。
从今日第二句话开始,就像是铁了心要舍弃盛长柏这个儿子一样。
盛长柏只得重新跪下,二十年被不聪明的母亲无私付出的经历,到底让他放不下骨子里傲慢和轻视。
为自己开脱道:“母亲,顾廷烨虽有年少轻狂之举,但早已改过自新,承诺不再投壶做赌。”
“至于京中那些说他气死父亲的传闻,都是有心之人以讹传讹,不可轻信啊。”
他说得情真意切,宜修看得叹为观止。
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,看盛长柏的眼神仿佛在看什么稀世“珍宝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