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兮颜坐在窗边的藤椅上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帆布包的带子。~x/w+b!b′o¢o?k_..c/o`m,帆布包是温雅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,米白色的布料上绣着株铃兰,针脚歪歪扭扭却透着认真——那时候温雅刚学刺绣,指尖被扎了好几个小洞,却还是坚持绣完了。此刻包底的丝绒盒子像揣了颗小太阳,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一种微妙的暖意,那暖意从包底蔓延到掌心,连带着心跳都比平时慢了半拍。
她最终还是没把戒指拿出来给温雅看。不是刻意隐瞒,只是觉得这枚铃兰戒指该有更郑重的出场方式——或许是订婚礼结束后,或许是某个夕阳正好的傍晚,等她攒够了勇气,再轻轻说一句“顾墨柒送我的,我很喜欢”。就像小时候藏着外婆给的糖,要等到睡前才敢拿出来,借着月光看糖纸在黑暗里闪微光。
“颜颜,帮我看看这个胸针配不配礼服?”温雅举着枚珍珠胸针走过来,白色的缎面礼服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。这是她上周在婚纱店挑的订婚礼服,简单的抹胸款式,裙摆垂到脚踝,走动时会随着动作轻轻晃动,像落了层月光。腰侧有细碎的珍珠串成的花纹,是她特意让设计师加上的——盛亦楠第一次送她的礼物,就是串不值钱的塑料珍珠手链。
苏兮颜接过胸针,胸针的底座是银色的,上面嵌着颗椭圆的珍珠,边缘缀着细小的水钻。她把胸针别在礼服领口偏左的位置,退后两步打量:“正好,珍珠的光泽和你耳环上的碎钻能呼应上。你转个圈看看,走动的时候水钻会反光,像带了串星星。”
温雅依言转了个圈,裙摆扬起好看的弧度,珍珠胸针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。“真的好看!”她对着镜子笑,眼角的梨涡里像盛了蜜糖,“盛亦楠说我戴珍珠像老夫人,你看他多没眼光。”
“他那是怕你被别人盯上,故意说反话呢。”苏兮颜帮她理了理裙摆,“上次你试穿这件礼服,他在外面等了两个小时,手里的奶茶都凉透了,还说‘没事,我不渴’。”
正说着,盛亦楠从外面进来,手里拎着个纸袋,纸袋上印着“甜心蛋糕坊”的字样——那是温雅从小吃到大的老店。“媳妇,我买了你爱吃的草莓蛋糕!”他把蛋糕放到桌上,看到温雅穿着礼服,眼睛都直了,手里的纸袋“啪”地掉在地上,“我媳妇怎么这么好看?跟仙女似的!”
“少拍马屁。”温雅笑着推了他一把,弯腰去捡纸袋,被盛亦楠拦住。“我来我来,别弄脏了礼服。”他把蛋糕盒拿出来,打开盖子——粉白相间的奶油上缀着鲜红的草莓,还撒了层细碎的糖霜,甜香瞬间弥漫开来。
“快尝尝,”盛亦楠叉了块蛋糕递到温雅嘴边,“老板说今天的草莓是刚从园子里摘的,特别甜。”
温雅咬了一口,奶油沾在嘴角,盛亦楠伸手想帮她擦掉,被她拍开:“别动手动脚的。”她转头看向苏兮颜,朝她使了个眼色,“你看,有人来救场了,不用再听我撒狗粮了。”
苏兮颜趁机转移话题,拿起蛋糕盒:“蛋糕放冰箱里吧,天气热,奶油容易化。”她起身要去厨房,手机却在这时响了,是个陌生号码,归属地显示是本地。
“喂,您好。”她走到阳台接起电话,午后的风带着栀子花香吹过来,拂起她的发梢。
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,传来一道娇柔的女声,尾音拖得长长的,像浸了蜜:“请问是苏兮颜小姐吗?我是郑琦然。”
苏兮颜捏着手机的手指猛地收紧,听筒贴在耳边,都能听见自己心跳撞在胸腔上的声音。她顿了顿,指尖无意识地抠着阳台的栏杆,语气平静下来:“有事吗?”
“没什么大事,就是听说盛亦楠和温雅的订婚礼快到了,我想提前送份贺礼。”郑琦然的声音带着笑意,却透着股说不出的刻意,像用糖霜裹着的碎玻璃,“我现在就在你们家楼下,方便上来吗?就坐几分钟,不会打扰你们的。”
苏兮颜皱起眉。她实在想不通,郑琦然怎么会知道温雅家的地址?温雅住的是老小区,没有门禁,随便问个人就能找到楼栋,但具体门牌号除非熟人告知。多半是从盛亦楠奶奶那里问来的——那位老太太总觉得郑琦然家世好,配盛亦楠“委屈了”,对她的要求向来有求必应。
“不太方便,”苏兮颜直接拒绝,目光落在楼下的梧桐树上,“我们正在准备订婚礼的东西,客厅里堆了好多气球和彩带,有点乱。贺礼不用麻烦了,心意我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