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”
“因为我心无杂念,”白薇薇握紧剑柄,声音因耗力过度而发虚,却字字清晰,“而你,满是怨毒与私欲,早已被妖气吞噬了神智。”
大王妃眼中的绿光渐渐黯淡,最后化作一声不甘的嘶吼,身形彻底消散在金光里,只留下一滩带着腥气的黑水。
帐内恢复寂静,镇妖剑的光芒缓缓收敛。白薇薇再也支撑不住,踉跄着后退,被及时上前的王英稳稳扶住。他摸着她冰凉的手,声音发哑:“傻瓜,为何要这么拼命?”
白薇薇靠在他怀里,喘着气笑了笑,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胸口:“因为……要护着你啊。”腹中的孩子又轻轻动了一下,像是在附和母亲的话。
大王妃残躯未散,闻言发出一阵嘶哑的笑,青绿色的血从嘴角滴落:“白薇薇,到了这份上还嘴硬?你以为瞒得住谁?”她抬手指向白薇薇小腹,“那团微弱却顽强的灵力波动,骗得过凡人,可瞒不过我这千年玄蚺的眼睛!”
白薇薇脸色一白,下意识将镇妖剑横在身前,掩住小腹的动作却更显刻意:“王妃休要诬陷我!我肚子里什么都没有!”她咬着牙,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几分色厉内荏的尖锐,“更何况,王英心中属意的从来都是李静公主!昨日他亲自扶公主回营,关怀备至,全军上下谁没瞧见?他对我不过是怜悯,你少在这里混淆视听!”
王英在一旁听得心头一紧,刚要开口辩解,却被白薇薇投来的眼神制止——那眼神里有慌乱,有恳求,还有一丝他读不懂的决绝。
大王妃显然没信,笑得愈发诡异:“怜悯?若只是怜悯,他何必为你挡下万古族的箭?何必在你修炼出岔时彻夜守在帐外?白薇薇,你揣着明白装糊涂,无非是怕这孩子暴露,引来杀身之祸吧?”她忽然剧烈咳嗽起来,气息越发微弱,却仍死死盯着白薇薇,“可惜啊……你越是想藏,这秘密就越藏不住。等郑吉那孩子彻底倒戈,等李静知道自己只是个幌子……你猜,王英还护得住你吗?”
“你闭嘴!”白薇薇握剑的手因用力而指节发白,眼眶微微泛红,却不是因为害怕,而是被戳中心事的难堪与焦躁,“我与王英清清白白,他与李静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!你这妖妇休要再胡言乱语!”
说罢,她不等大王妃再开口,猛地催动镇妖剑的灵力。金光再次暴涨,彻底吞噬了大王妃最后的残魂,也像是要将方才那番刺耳的话语,连同自己心底那点不敢承认的情愫,一并烧成灰烬。
帐内重归寂静,白薇薇却僵在原地,握着剑柄的手微微颤抖。王英走上前,轻声道:“薇薇……”
“将军不必多言。”白薇薇打断他,垂下眼帘避开他的目光,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清冷,“妖妇已除,军营暂得安宁。我身子乏了,先回帐歇息。”说罢,她转身就走,背影挺得笔直,却在走出帅帐的那一刻,脚步几不可察地踉跄了一下。
白薇薇闻言,忽然笑了,那笑意带着几分狐族独有的狡黠,又藏着刺骨的冷:“大王妃怕是老糊涂了,连自家族群的底细都记不清。”
她缓缓收剑,指尖抚过镇妖剑的纹路,声音清越如铃:“你当我是凡间女子?九尾狐一族,本就没有怀胎之说。天地灵气聚则成形,情动时灵珠凝结,何来‘身孕’可言?”
她抬眼看向大王妃残魂,眸光锐利如刀:“你忘了当年苏妲己与纣王的传说?世人皆道她祸国,却不知九尾狐与凡人本就殊途,别说孕育子嗣,便是动情过深,都要折损千年修为。我白薇薇虽是旁支,这点族中根骨还是有的。”
王英在旁猛地一怔,看向白薇薇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惊疑——这些日子她确有孕吐之兆,他竟从未想过……
“你……你骗我?”大王妃的残魂剧烈晃动,青绿色的雾气都稀薄了几分,“那你这些日子的倦怠、灵力不稳……”
“不过是演给你看的戏码。”白薇薇拢了拢衣袖,语气平淡,“你处心积虑想借‘孩子’挑拨离间,我若不顺着你演下去,怎会知道你藏了多少后手?”她话锋一转,陡然凌厉,“倒是你,连九尾狐不能生育的铁律都忘了,还敢在此搬弄是非?看来被玄冰蚺的妖气蚀了心智,不止千年修为废了,连记性都丢了。”
大王妃的残魂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,似是被戳中了最痛处。当年她为修邪功,吞噬同族记忆,早已忘了许多旧事,此刻被白薇薇点破,才惊觉自己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