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风卷着雪沫子在雪峰间呼啸,冰棱悬在陡峭的崖壁上,折射着惨白的天光。我得书城 哽辛罪哙
白镜悬浮在覆雪的山脊上空,周身镜面泛着冷光,与脚下连绵的雪山融为一体,却又透着股不属于这片冰封天地的锐利。
对面,张玉汝静立在一块平整的冰岩上。玄色衣袍在风雪中微微起伏,身姿挺拔如孤峰,侧脸线条冷硬,目光扫过白镜时,像在看一粒被风卷来的雪籽。
感受着张玉汝那轻蔑的目光,白镜心中大怒。
“找死。”白镜话音未落,身侧镜面陡然翻转,凝滞的空气突然震颤,他那垂在身侧的手指骤然勾起。
数道银亮的镜面突兀地从虚空浮现,边缘泛着冷冽的光,如同悬在张玉汝周身的月牙刃。
镜面转动间,幽蓝的光线在镜心凝聚,下一秒便化作数道锋利的光刃,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射向张玉汝 —— 那光线足以将数丈厚的岩壁熔穿,此刻却连张玉汝的衣袂都未能掀动。
在触及张玉汝身前时,它们却被一层若隐若现的黑白流光拦住——黑色如墨,吞噬着光线的热度;白色似玉,将余下的锋芒悄然消解。光线湮灭的瞬间,那层流光轻轻波动,像湖面拂过一阵微风。
张玉汝抬手掸了掸肩头落雪,指尖划过的轨迹上,有黑白二色的微光一闪而逝。
白镜瞳孔微缩,指尖猛地合拢。
周遭的镜面骤然增多,数十面镜子以张玉汝为中心组成旋转的矩阵,镜与镜之间的光线相互折射、叠加,转眼间便汇成一道直径丈余的光柱。
光柱核心翻涌着刺目的白光,温度高得让网内的空气都开始扭曲,连凝结的银线般的光线都被这股热浪烤得微微颤抖。
冰峰的倒影在镜中扭曲,随即无数道光线从矩阵中迸发,在雪地里折射、汇聚,最终凝成一道比冰棱更刺眼的巨型光柱,带着撕裂风雪的轰鸣砸向张玉汝。
这一次,张玉汝身前的黑白流光凝得更实了。
黑色如厚重的墨砚,稳稳托住光柱的底部;白色似流动的玉髓,顺着光柱向上漫延,所过之处,光柱的炽烈竟一点点褪去,最后在他掌心三寸处彻底消散。
他收回手时,黑白二色的能量像呼吸般轻轻起伏,连指尖都没沾染上半分灼痕。
“你就只有这点本事吗。”张玉汝开口,声音裹着风雪的冷意,却比冰岩更沉稳。
白镜脸色发青,猛地祭出碎空镜。
破碎成锯齿状的镜面在风雪中展开,镜内流转着扭曲的灰光,随即是狂暴的空间风暴从镜中涌出——风雪被卷入其中,凝成旋转的雪涡;冰岩被撕裂,碎块在风暴中化为齑粉;连空气都被搅得发出哀鸣,仿佛整片雪山都要被这风暴掀翻。
风暴卷着雪与冰,咆哮着扑向张玉汝。他却只是微微侧身,周身黑白能量骤然扩散,形成一道半透明的屏障。
黑色能量如深渊,将风暴的撕扯力尽数吸纳;白色能量似屏障,把飞溅的冰碴轻轻弹开。`§第|一2看?书?±网$D ·更?新?o最?@;全.风暴在他身侧肆虐,卷起丈高的雪浪,却连他衣袍的边角都没能掀动分毫。
“还有吗?”张玉汝的声音透过风暴传来,清晰得像贴在耳边。
白镜彻底动了怒,猛地一拍碎空镜,镜面瞬间结满冰花。
紧接着,镜面矩阵再次亮起,这一次,光线中裹着刺骨的寒意,地面的积雪骤然隆起,化作数百根冰锥,与光线、空间风暴缠在一起,织成一张冰寒与毁灭交织的巨网,朝着张玉汝罩落。
冰锥擦过冰岩,发出刺耳的刮擦声,连空气都仿佛要被冻结。
可当巨网触及张玉汝周身的黑白能量时,却像撞上了滚烫的烙铁。
冰锥瞬间消融,寒气被黑色能量吞噬,光线被白色能量中和,连狂暴的空间风暴都在那黑白交织的波动中,一点点平息下来,最后化作几缕轻烟,消散在风雪里。
风雪渐歇,张玉汝依旧站在那块冰岩上,仿佛从未动过。
他看着对面气息紊乱的白镜,黑白二色的能量在他眼底微不可察地流转了一下。
白镜望着张玉汝纹丝不动的身影,所有杀招皆如泥牛入海,眼底终于漫开细密的血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