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淡淡的青紫色。
更让他心头发紧的是,他能清晰地感知到,一股无孔不入的视线正缓缓扫过自己全身上下的每一寸地方。
从发间凝结的冰霜,到靴底嵌着的冰碴,从指尖残留的能量余韵,到经脉中尚未完全平息的悸动,都被那道视线细致地捕捉着,仿佛在翻阅一本摊开的冰书,连最微小的纹路都不曾放过。
大宗师级能力者那如同天网般的感知,早已如穹顶般覆盖了整个凉风之山。
这座高达万米的雪山,在对方眼中就像是掌中的冰雕,每一道冰脊的起伏、每一条冰缝的走向都清晰可见,而张玉汝这道渺小的身影,自然也不可能在这样的感知下藏住丝毫举动。
就算是他引以为傲的融身自然的手段,此刻也显得苍白无力。
他曾依靠这门绝技,在无数次险境中与冰雪融为一体,让追捕者对着茫茫雪原束手无策。
可在大宗师面前,这种需要刻意维持的技巧就像孩童玩的堆雪人游戏,显得太过多余。
只要对方确定了他的存在,那便如同在白皑皑的雪地上点了一团火焰,无论他如何挪动位置,如何试图与周围的冰雪混为一谈,都不可能再抹去那道清晰的印记。
张玉汝心中更是泛起一阵苦涩。
他依靠「造化之眼」看破虚妄的洞察力,结合「加速世界」将感知提速百倍的敏锐,曾让他在同辈中难逢敌手,能轻易捕捉到对手招式间最细微的破绽。*s¨i¨l/u?x_s?w·./c?o\m~
可如今他才明白,这些引以为傲的能力,对于大宗师而言,不过是如同呼吸般自然的身体基础配置罢了。
就像冰原上的雄鹰无需刻意学习便能俯瞰千里,深海中的巨鲸不必费心练习就能感知洋流,大宗师的感知力本就涵盖了这一切,无需借助任何外力加持。
白磬的目光如两道实质的银辉,缓缓扫过凉风之山的每一寸冰岩。
所有生命的脉动都在他的感知中清晰浮现,如同铺开了一幅详尽的画卷,每一个微小的生命都在画卷上留下了独特的印记。
那些跳动的生命之火或明或暗,有的炽热如篝火,有的微弱似残烛,却都逃不过他的注视。
“居然放了这么多人进来吗?” 白磬的声音在空旷的冰原上响起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淡漠。
他的目光在那些不属于己方势力的生命气息上稍作停留,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,随即又舒展开来。
有其他势力的人被放进来这件事,白磬其实早就知道了。
那些势力为了能在凉风之山分一杯羹,付出的代价、许下的承诺,他都了如指掌。
但这些利益交换在他看来,不过是孩童过家家般的把戏,对于站在世间顶端的大宗师而言,金银财帛、权力地位,都如同脚下的冰雪一般俯拾皆是,根本不值得耗费心神去计较,那些都只是细枝末节的事情。
他现在心中唯一记挂着的,只有一件事。
“白镜在哪?” 白磬的目光骤然收敛,如同两道精准的利箭,直直落到了人群中雨萱的身上。
那目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,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,直抵人心最深处。
当自己被白磬的目光锁定的瞬间,雨萱只觉得一股磅礴的压力如泰山压顶般袭来。
她浑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都像是被无数根冰冷的铁链紧紧锁住,那些锁链细如发丝,却坚不可摧,深深嵌入她的血肉之中,让她连动一下手指都难如登天。
体内的能量在这股压力下瞬间凝滞,像是被冰封的河流,连最细微的流动都停止了。
别说活动身躯,就连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,胸腔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,每吸入一口冰冷的空气,都如同吞下无数根细针,刺得她喉咙生疼。
“白镜死了。” 雨萱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,却不敢有丝毫隐瞒,老老实实地回答。
她的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,刚一冒出便被山巅的寒气冻结成细小的冰晶,贴在皮肤上,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。
在这种时候,任何谎言都显得苍白无力。
雨萱很清楚,以大宗师的实力,恐怕在他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