候也会亲他一口。
应该是不小心亲错了,季远心想,他大概是想亲自己的脸,结果房间里太黑,没弄准准头,所以亲错了。
只有秦弦知道没有亲错,他就是亲的他哥的嘴唇,他就是想亲一下他哥,想试试亲脸和亲嘴唇到底有什么不一样。
事实证明确实是不一样的,嘴唇有点软,是温热的,他哥的嘴唇上还有牙膏的清凉味。
跟亲脸比起来,确实是亲嘴唇舒服一点。
他亲到他哥的那一刻,心里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。
就像是他做梦的时候,在梦中突然从悬崖上掉下去的感觉,心里忽然忽悠了一下,有些不舒服。
这细微的不舒服过了以后,就是另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。秦弦说不上来那到底是什么感觉,有些怪怪的,不过他觉得很高兴。
同时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猛地加快了,跳得又快又剧烈,仿佛要从他的胸口蹦出来。
秦弦鬼使神差,撑着身子讷讷地在昏暗中看着他哥,凭着本能,傻乎乎地重复了一刚才的话:“哥,我爱你。”
这是另一种爱。
季远不知道,秦弦也不知道。
他们一个是真不知道,一个是还不知道自己把我爱你这三个字渲染上了别样的情愫。
有那么一瞬间,秦弦能感觉到他对他哥的爱不对劲,然而他不知道哪里不对劲,他只知道他更爱他哥了。
季远伸手把秦弦往怀里一带,轻轻拢了拢秦弦的肩膀,手指插进秦弦的头发里,轻轻揉了揉,带着鼻音懒洋洋道:“睡觉。”
这一次秦弦老老实实地睡了,这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,梦见自己又回到了两年前的夏天。
他再次站在了那个留着个门缝的屋外,那熟悉的一巴掌再次传入他的视线和听觉。
他看见图南怒气冲冲地扇了林子岚一巴掌,随后,秦弦看见林子岚的头偏向一边,他笑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,不但不生气,反而抱紧了图南,不由分说吻住了图南的唇。
图南挣扎了几下,突然伸手,抱着林子岚的脖颈,闭上眼睛,回应林子岚。
一切都和两年前一模一样,唯一不同的是,秦弦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刹那间漏了一拍,随后猛地加快了。
这感觉,跟他亲他哥时别无二致。
秦弦第二天睡醒的时候,季远已经做好早饭了,李二毛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,已经躺在他们床边的地铺上把呼噜打得震天响。
自从把这事说通后,秦弦就再也没有因为罗婷婷跟季远生气了。
不但不生气,他再看到罗婷婷后还能主动跟罗婷婷打招呼了。
罗婷婷第一次看见秦弦笑嘻嘻地喊自己姐姐时,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。
星期一去上学的时候,小话唠发现秦弦的心情不错,还以为他是受的刺激太大了,被刺激出毛病了。
“琴弦儿,你没事吧?”小话唠担忧地看着秦弦:“你该不会是被刺激出毛病了吧?”
鉴于小话唠之前出的馊主意,害得秦弦以为季远不爱他了,伤心了好久的缘故。
秦弦决定以后离小话唠这个中看不中用的东西远一点。
对于小话唠的“关心”秦弦没有说话,回了她一个白眼以表敬意。
小话唠以为秦弦疯了,都开始无差别攻击人,逮谁咬谁了。
她长吁短叹,由衷替苦命的秦弦伤心了好一阵儿,最后决定坚决要跟罗婷婷那个抢人家哥哥的阶级敌人划清界限,不再被她的小恩小惠所迷惑。
并且决定为了拯救秦弦,要跟罗婷婷斗争到底,她再次绞尽脑汁,挖空心思给秦弦出馊主意……哦不,是出谋划策,最后被秦弦态度强硬地谢绝了。
小话唠对秦弦的行为哀其不幸,怒其不争。
不过她气归气,秦弦这个当事人都死猪不怕开水烫了,她作为一个狗头军师……哦不,乌合之众,再生气也没用,最后只好不了了之。
于是,秦弦早恋事件就这么糊里糊涂地结束了。
季远起初还不太相信这事就这么结束了,直到他发现秦弦再也没有带小话唠回来写作业,也没有在他面前提过小话唠一句,他才真的相信秦弦没有早恋这个事。
唯一让他头疼的是,秦弦比以前更粘他了,恨不得时时刻刻粘在他身边。
寒潮随着冬季的到来一波接一波地从北方涌来,校园那条过道两旁的银杏叶掉光,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时,就挨近年尾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