弹劾锦衣卫百户陆斌,贪赃枉法,为祸百姓,已有昔年刘瑾祸乱天下之意!”
“臣!弹劾锦衣卫百户陆斌,陷害有道乡绅,谋夺他人家产,其行其为,具是祸害天下也!”
“够了!”朱厚熜咆哮一声“朕!何有祸乱天下之臣乎?”
“陛下固无取祸乱天下之臣的意思,但奈何某些臣子心不洁净,不念及国家!”
“取财而灭人满门,可谓祸乱天下之征兆矣!”
“尔等,以为朕好欺乎?黄家,也可称之为有道乡绅吗?”
“臣惶恐!但臣曾风闻,肃宁黄氏,曾举学于肃宁一县,受用其恩,而得获功名之学子,不知凡几,可谓有道矣!”
“臣亦曾风闻,其黄氏,自先帝以来,修桥施粥,善事亦做下无数,县中乃有人为之立下牌坊,臣不信此乃虚言也。+b\q′z~w?w·._n\e·t?”
“好样的,好样的,所谓风闻,原来是这么个风闻法,尔等可欲知那肃宁最真的一面场景?”朱厚熜声音好似愤怒到了极致,怒而咆哮起来“黄锦,让陆斌进来!叫这些臣子,看一看能否用那诡辩,辩论去事实!”
“宣!陆斌进殿!”
陆斌轻轻活动了一下手脚,然后扭了扭脖子,收敛下脸庞上其他的微妙表情,踏着步伐,落落大方的走入殿中。
迎着一众愤怒的眼神,他站在了群臣正中央的位置,既不靠在文官那一摊子,也不入那武官的一摊子,只低垂着脑袋。
面朝着朱厚熜屁股底下那一长溜,向上的玉璧,雕龙画凤的,好不威武。
一咬牙一跺脚,俯身,跪拜,磕头,五拜三叩首。
“臣!陆斌,参见陛下!”
“爱卿!”朱厚熜言语中怒火好似一下子全没了,故意顿了一下,仿佛在欣赏什么东西一样,而后才用略显古怪的声音道“平身!”
旁人听不出来,陆斌哪儿能听不出来,这孙子憋着笑呢!
狗贼!安敢如此欺我!
一肚子鬼火的陆斌迅速弹了起来,好似这地上沾了黄汤一样。
“陆斌!尔这奸臣贼子,欲作江彬,钱宁乎?”
有一人按捺不住跳出来便喝道。
陆斌一拱手,先作了一揖“小子见过大人,不知大人名讳?”
“吾乃是户部给事中,王定真!”
“原来是王定真王大人,敢问大人,何谓忠乎?何又谓之曰奸?”
“无知小儿,竟然连忠奸也不会分辨吗?忠者,体国也,爱君也,食君之禄,忠君之事!蜀汉的诸葛孔明,唐时魏徵,房玄龄,宋时范仲淹,文天祥,以及我朝之于谦,皆可谓之为忠也,而奸者,小人也,自私爱己者也,损公而肥私,弃国而不顾!至于奸人的样本,也数不胜数了,且不论那汉时的王莽,十常侍,司马懿,唐时的许敬宗,李义府,单论本朝,那王振,刘瑾,钱宁,江彬,此大奸大恶之人尚历历在目,汝这子竟不能视之!反学奸人之道而摒弃忠君爱国之本!真可谓自甘堕落也!”
这王定真施施然便甩出来一大摞似能显示他真知灼见的言语,声音极大,回荡在大殿之中,显得他正气凛然。
他本以为这便能够一举震慑住陆斌,左右不过是一不到脖子高的小儿罢了。
却没料想到,这陆斌却不曲不折,将目光直勾勾丢过来,直视着他。
“原来如此,小子真是不如王大人,真知灼见啊。”陆斌微笑着恭维了一句,而后又发问道“只是不知王大人看待那肃宁黄家,是见忠乎,还是见奸乎?”
既然陆斌是自己批判的奸,那么被陆斌所还的黄家自然就得是忠,要不然站不住跟脚,况且,自己可非一个人,于是乎王定真坚定不移的道
“乡野遗贤,惨遭奸人所害,又有何可说的?”
“哦!原来王大人,是这般看待黄家的”陆斌踱步走了过去,脸上挂着几可称之为温暖人心的笑容,可语气语调,却愈发转冷了起来“原来,您将杀官,占山为王,养寇自重,私自违背海禁,不敬太祖,损公肥私,杀人放火,作奸犯科,强抢民田,勾结官员,为祸乡里的肃宁黄氏,称之为乡野遗闲啊。”
王定真冷笑一声,高喝起来“尔乃锦衣卫也!肃宁黄姓一族,始入京以来,直入诏狱,谁不知道锦衣卫有屈打成招的本事,有人熬不过痛楚,便有了所谓的罪名!”
“错了!王大人!这罪状,可不是出自于人口!!!而是出自于肃宁县当地,出自于百姓,出自于那黄氏真切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