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的罪孽!!”陆斌面庞浮现不加掩饰的恶意,咆哮之声更大!
“什么罪孽!还不是你这等人胡编乱造!!”王定真略有些急眼,对着吼起来!
陆斌哪儿会惯着他,从怀里一套,摸出个蓝皮本子来“你且瞪大狗眼看好了!瞧!这是黄家人子开始行船商,违海禁以来,所册用之账目!你敢翻看吗?”
“如何不敢!”
“哦?倒是颇有胆气。”陆斌转瞬间从怒火喷发之状,转而成为蕴含着古怪笑意的平静之声。
这转变之大,几可谓让王定真心头一跳。
“保定府,望都县王氏,当是大人您的家世吧,啧啧啧!还请大人敬请翻看,尤其是正德九年记册,海卷录册,进船宝货录事卷,请大声阅读,不必顾及小子。”
王定真心中咯噔一下,目中锋锐之意瞬间消弭于无形,默然无语之下,竟真就没敢将陆斌递到手头上来的蓝皮书接下。
眼见的气氛僵持,又有一人按捺不住,往出一跳,喝道“岂能知你这账目,又来源正当吗?”
“没关系!我早料到会有人这样说!我陆斌做事,想来堂堂正正,从不做无证据证明的用功!那账目上对应的宝货,资材,我抄没了整个黄家,除却花用的空余部分,以及与人交易的兑换部分,经年累月所攒,得粮食,地契,金银珠宝,珊瑚翠玉,香料丝绸折算下来,共计银两二十五万八千三百一十二两,另有铜器,铜钱约五千余斤,敢问这位大人,耕读传家,算他家从宋朝传至今日好了,世代所累,可以累积这么多银子吗?”
“许是人家祖上有德呢,或有赏赐,或祖上经过商,或另有所得,攒下财富藏入泥土之中,被后世子孙挖掘而出,这也不是没有过先例。”
“好,这位应该是吏部给事中,许成文大人了吧,说的好,辩的好!真是出其不意的角度,也真是异想天开的脱罪角度!”陆斌啪啪啪!鼓起掌来,那劲用的,手指头都打红了“小子恰好也料到,诸位大人会有这般无耻的说法。”
“后生小子,岂敢朝堂失礼乎?”
陆斌根本不带搭理这话,转头面对着朱厚熜,深做一礼,高声请道“陛下,还请陛下,将马朝卿遗文拿出来吧,我在肃宁县时候,见那文观之,便目呲欲裂,也不知诸位大人,听闻之后,会作何感想。”
“朕,早已将此文揣于怀中,另,朕观诸爱卿这般嘴脸,哼!还有一封,乃肃宁县县令林潮生所奏密册!”朱厚熜金冠下的双眸中泛出森冷寒意,毫不掩饰其中想要杀人的意味,复言道“陆斌!读给他们听,一字一句!叫他们皆听个清楚!”
“遵旨!谢陛下隆恩!”陆斌跪下,双手高举平摊,而后不过片刻功夫,黄锦便在他的掌上放下一卷册子,一张布帛。
起身,将册子揣入怀中,面向群臣,陆斌冷漠注视着所有人,摊开那张虚假的,伪造的,但又绝对真实的布帛,一字一句朗诵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