些事!泰峰就是前车之鉴!东洪的天,真要塌下来,谁也跑不了!别以为跟着李朝阳就能独善其身!树倒猢狲散,墙倒众人推的道理,他们不会不懂!真到了清算那一天,李朝阳第一个跑出来顶罪的,就是他们这种不上不下的‘中间派’!”
“更要让他们明白,咱们这些老家伙,手里不是没有牌!不是没有掀桌子的力气!逼急了,咱们这把老骨头豁出去,也能崩掉他们几颗牙!看看他刘进京、刘超英,还想不想在东洪安安稳稳干到退休!看看他们家里那些儿女、那些亲戚,还想不想在东洪这块地上抬头做人!”
胡延坤的目光最后落在吕连群身上,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:
“连群,你脑子活,人脉广,路子也多。你去找进京!你们都是老组织口出来的,话好说!把咱们的难处,把市里这咄咄逼人的架势,把泰峰的下场,好好跟他说道说道!让他掂量掂量!”
他又转向王进发:
“进发,你资格老,脸面还在。你去找超英!他管着财政,又想着接书记的班,现在最怕乱!你就跟他讲利害!讲稳定!讲他屁股底下那点东西,也未必就那么干净!讲清楚了,如果这节骨眼上,咱们这群老家伙真豁出去闹起来,他那个‘县委书记’的美梦,还能不能做得成!”
最后,他的目光像钉子一样钉在面如死灰的李勃脸上:
“李勃!你那124人的关系名单,给我攥紧了!那是保命符,也是催命符!县里让你交,如果你真交了,县里就是攥住了所有人的把柄。”
李勃说道:“主席啊,关系这事倒是无所谓,县里嘛,大家都是知根知底嘛,你看这次县里搞分包,也基本上是按关系分的嘛!”
胡延坤哼笑一声道:“李局长啊,那些都是他们凭感觉猜的,虽然大家心里谁不清楚咋回事。?微^趣¢小/说·网~ ?更/新′最·快\但是你敢想象,这些人的关系一旦白纸黑字的写到纸上,相当于你把整个东洪的干部,全部卖了。道理很简单嘛,工作组都知道这些关系,为什么还要你写,县长那个小秘书,算盘打的响啊。如果你写了谁是谁的关系,下一步,就该让你写给谁了多少钱了,这事你敢开口吗?”
李勃听着胡延坤的话,他之前只觉名单烫手,是怕得罪人,怕担责任。现在经胡延坤一点拨,才恍然惊觉这份名单背后的凶险!工作组、杨伯君、甚至县长本人,谁不清楚这些人是怎么进石油公司的?谁背后是谁,在东洪这个关系盘根错节的小县城里,几乎是公开的秘密!那为什么还要逼他李勃来写这个名单?
这哪里是要名单?这是要借他李勃的手,把东洪县里那点见不得光的交易,把各级领导收钱、安排人的“罪证”,白纸黑字、条理清晰地固定下来!把他李勃变成那个亲手钉死所有人棺材钉的人!这分明是把他架在火上烤,把他推到所有东洪本土干部的对立面!到时候,他李勃就算有九条命,也扛不住这么多人的恨!
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头顶,李勃只觉得手脚冰凉,嘴唇哆嗦着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,只剩下巨大的恐惧和后知后觉的绝望。
胡延坤看着李勃煞白的脸,知道自己的话击中了要害,继续冷冷地道:“刘超英县长确实是安排过人的,他那个远房外甥,还有他老婆的表弟,都在那124人名单里!你不敢去找他?呵,都什么时候了,火烧眉毛了还在乎脸面?怕撕破脸?李勃啊李勃,你再这么优柔寡断,瞻前顾后,等县里的铡刀落下来,第一个掉脑袋的就是你!你以为不写名单,不撕破脸,刘超英就能念你的好?就能保你平安?他自身都难保了!你去找他,把利害关系跟他讲清楚,把这层窗户纸捅破!让他知道,他刘超英屁股底下也不干净!真要逼咱们鱼死网破,大家都没好果子吃!现在只有抱团取暖,在‘两会’上掰掰手腕,让市委看到东洪本土的力量,看到李朝阳搞不定,才有可能争取一线生机!”
李勃被胡延坤话语中的狠厉和紧迫感逼到了墙角。他想起刘超英那张总是带着圆融笑容的脸,想起他分管劳动人事局时那些意味深长的“关照”,又想起县长在汇报会上那冰冷刺骨的眼神和“钱追到哪里,人就查到哪”的警告。巨大的压力如同实质的巨石,压得他喘不过气。他猛地抓起桌上的酒瓶,咕咚咕咚灌下去几口,高粱红的辛辣的液体灼烧着食道,也点燃了他心中那点破釜沉舟的狠劲。
“好!”李勃重重地将空酒瓶顿在桌上,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