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点平日里林婶其实已经睡下了。
今日难得林叔回来了,两人刚吃完饭,正准备泡会儿脚就睡了。
乔双儿门敲的急促,林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,裙角都没有放下去就跑出来开门。
乔双儿虽然生气,可她跑出家门的时候就想清楚了,她该早点从家里出来的。
若不然.....若不然也不会有这些祸事了。
可谁又能保证这不是她人生中该有的劫难呢?
孩子她放在家里睡下了,她急匆匆的来林婶家就是因为在这里她才能冷静下来,她努力在说服自己不要去恨,那些已经没有了意义。
可开门看到林婶儿担忧的眼神那一瞬间,她还是没忍住哭了出来。
此时夜已深了,巷子里很多人已经安歇下来,一点点动静就会很明显。
林婶儿见她脸上焦急,迅速的关好门,拉着她进了屋。
屋里的林叔早已听清楚外面来的是谁,她们进来时,他已经迅速的洗好了脚,端水出去倒了。
看到林叔也在,乔双儿没来由的稍稍心安乐一点。
林叔林婶给她的感觉很好很安心,也不怕有什么丢人的,她快速的把事情讲了一遍,然后目露期待的看着林叔。
在她的潜意识里,林叔是个能力很强的人,她希望能从这里得到点指点。
家里如今乱糟糟的,一副等死的模样,她自己虽说没什么主意,可她心里知道,她想抗争一下的。
她来林婶儿家里也是这个意思。
林叔其实很少看到乔双儿,他对乔双儿的所有的感受都来自于林婶儿的转述。
此刻看着一脸期待看着自己的乔双儿,他其实是有点诧异的,此刻的乔双儿虽然也是着急的,但她身上没有大多数女子身上的弱,或者说她只是看起来弱,可那双眼睛里,写满了不屈。
乔双儿以前什么样他不知道,可现在他在这个女娘的眼里看到的是抗争命运的欲望,这是很少见的。
他周围认识形形色色的女子,她们在遇到打击或者祸事的时候,要不听天由命,要不以死明志。
可很少能介于两者中间这样的,挣扎着求生。
这让他想起了郊外的野草,他突然很好奇,这次的事情会把这个小娘子的人生带到什么地方去。
乔双儿没发现林叔的走神,她把事情说出来后,立马想起了自己早上委托林婶儿的事情。
于是忙着询问林婶儿有没有帮她去办?办的怎么样了?
其实她这个时候已经在考虑和那高家撕破脸了。
她自己手上握得筹谋不多,那高家既然势大,在临安城总不能是他一家只手遮天的。
这是她听八卦听出来的心得,据说就是有那么一家老是欺负另一家事弱的,后来势弱这家联合同样情况的几家,一起把势大这家告了,最后还赢了。
刚在路上她就在想,如果要和高家撕破脸,她家太不够格了,是不是得借用八卦中的方法来搏一搏呢?
如果不行,那么就算是最后对簿公堂,她也有点筹码的。
大不了就鱼死网破。
说起这个林婶子顺手从手边拿了一张纸出来递给她。
乔双儿是识字的,她就见那纸上右起的一排大字:临安县户籍。
后面的字她一点都不关心。
手上有了这个,这简直是难得的好消息。
乔双儿高兴的不行。
这个时候真是庆幸她早上灵机一动托了林婶子区帮她办了这件事,现在总算是有了周转的余地了。
话说女户能办理的这么顺利,真的还是多亏了张清元的手笔。
林婶儿早上受了双儿的委托,想着今日索性无事,就揣着和离书去了县衙。
虽说是老百姓见到县衙这种地方心里总会有点怯的。可林婶儿自问自己跟着自家老林听遍了这临安城上层的八卦,听的多了,也没觉得这些人比自己多出来个眉毛眼睛的。所以她、不、怕。
被人叉着问来意的时候,她直说了是来办户籍的。
这一刻她仿佛通灵般的给门口的小哥一人塞了个铜板,终于被放行不说,还被热心的指了地方。
衙门里事务多,本来听说她是来办户籍的,那位大人本就有点不耐,可翻开和离书一看落款居然是张清元,都是同僚,张清元这事儿外头的人不知道,他们可是门清,这姓张的攀得以后可是个大靠山,以后走得可是坦途,他前妻这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