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好这时谢让开口了。
“朕也想看看到底是真是假,顾大人,把你的证据呈上来吧。”
平江王眯起了眸,看向上方骤然发难的小皇帝,事情脱离掌控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了。
但他想不明白,如果小皇帝真的聪明,为什么要对坚定的保皇党下手,而不是顺势利用他的忠心办事,反而在这个时候把他撸下来。
顾匀:“是,臣遵命。”
焦闻礼顿时冷汗直冒,不等他辩驳,已经有殿外的护卫带着一女子进来,等看清女子长相后,他眼前一黑。
不待他多想,余氏已经跪在了地上,眼底全是泪,声音悲戚:“妾要状告右副都御史焦闻礼,仗着自己长辈的身份对妾行不轨之事,有悖天理伦常,叫妾屈辱至极,求皇上为妾伸冤啊!”
余氏早已心存死志,幸而林辰带人及时赶到,才救下了这条命,她连生死都不在意,何况是名声!
就是在这殿上撞死,也要让焦闻礼得到自己应有的下场!
【余氏也是个可怜的女子啊,这幸亏是被我们查出来了,要是没查出来,史书上都还要污上一笔,生前身后都不安稳,真是被这家人给糟蹋够了!】
焦闻礼听完,当即便跳脚了:“好你个余氏,我自认我闻家待你不薄,到底是别人出了什么好处,才叫你倒打一耙!如此不知廉耻,当真是愧对你生身父母!”
焦闻礼这话一说出来,场中倒是有官员隐隐有了赞同之意:“对啊,我记得这余氏家中条件并不好,但是焦大人家的公子可是一点都没有嫌弃,娶她做了正妻,而且还为她把家中长辈的坟都给翻修了一遍……”
【放屁!】
云清知道其中的内情,忍了忍还是暂时按捺住了,这事要当事人说出来才更有信服力。
好在余氏既然已经选择走到了这一步,本身就是个豁得出去的,听到此便忍不住抹泪,像是要把这些年的委屈全都说出来:“若不是你儿强迫我,我又怎会妥协?你们不过是看我软弱好拿捏,才当做借口娶回来,那些刚烈的姑娘却全被你们给糟蹋了,可怜我父母年龄大了身体弱,竟是被你们活活气死的,所谓的翻修旧坟,也不过是为了慰藉你们心中的不安罢了!”
余氏忍耐多年,终于有机会把这件事情说出来了,简直生生气血。
云清叹息一声,问:“可有证据。”
余氏道:“当时是由家中家奴处理的,他们应当知道这件事。”
谢让开口:“那便把人带进来,一对便知。”
顾匀会意,很快就有人把另外的证人给带来上了,令人惊讶的是,那家奴的眼睛是瞎的,脚似乎也有些跛。
“呀,那不是从小伺候在焦大人身边的奴仆吗?怎么成这样了?”
焦家的根基一直在京城,不少焦闻礼的同僚都是见过他身边人的,所以在这个时候才能认出来,但同样也说明,问题大了啊!
焦闻礼脚下几乎快站不住,那家奴也知道这是什么场合,把之前他交代他们办的事全给说了出来,又额外说了他们是怎样决定杀人灭口的,指着自己身上的伤处说得有理有据。
“若不是我命大掉入河中侥幸逃过一劫,恐怕就再也没有揭露真相的机会了。”
人在生死面前都是很容易妥协的,这家奴知道自己左右逃不出制裁,就想着要拖人下水,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