顺风给他递上帕子,然后就有眼色地回退了周围的内侍,自己也紧跟着出去了。
这二位相处,还是不要打扰的好。
“过来坐。”云清眯了下眸,待他靠近,想朝自己蹭过来的时候,她才慢条斯理开口,“昨晚做什么了?怎么他们看我的目光都怪怪的?”
谢让一本正经:“没有发生什么。”
云清:“是吗?”
谢让:“是。”
他看上去挺理直气壮的,至少不像是干了什么坏事的样子,云清想着之后再说,先让他将早饭吃了。
谢让倒也不嫌弃,这个年龄正是食量大的时候,云清剩下的早饭他很快就都解决完了,一点儿不浪费粮食。
许多朝廷重臣也跟着来了行宫,这地方凉爽,下午处理公务终于不再心烦气躁,云清和宋丘平谈完了国子监的事情,注意到对方看她的眼神一直闪闪躲躲的,欲言又止的样子。
云清有了点预感:“宋大人,你是有什么事情想和我说吗?”
“呃……”宋丘平简直纠结死了,不说出来又觉得堵得慌,他悄声问,“离大人,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,陛下把你抱进宫殿的事情啊?”
他们是后半夜的时候才到达行宫的,当时所有的马车都停了下来,虽然大家下车的时候视线都不太清晰,但还是有不少人都看到了少年帝王将云清抱下车的事情,他的手稳稳当当的,就像是抱着整个江山那样稳当。
大家都下意识想要说师生情深,然而面面相觑,谁又都说不出来。
他们中有不少过来人了,怎么看怎么觉得那幅场景的氛围很怪异,真的还能用纯洁的师生情来解释吗?
云清面无表情:“……我不知道。”
她就知道!
宋丘平只是觉得这件事情不说出来憋得慌,没有一定要追根究底的想法,说出来后感觉整个人都舒服了。
后面也不知道和云清继续说了什么,就接着去忙自己的事情了。
云清看着宋丘平离去的背影,微微无奈。
她不生气谢让的行为,只是这家伙宁愿自己背地里搞小动作都不和她说,是怕她生气吗?就这么对她没信心啊?
云清觉得,还是缺点教训。
只是怎么教训,也是个难题。
云清突然发现一件事情,谢让在她面前,似乎还从来没有表现出过太生气的情绪,偶尔自己生生闷气,也很快就把自己给哄好了。
她纠结了半天,没下定主意。
这么一磨蹭就到了晚上。
行宫中确实要更加凉爽,于是这也就给了皇帝陛下过来蹭床的理由。
他们才刚真正确定关系没多久,对于谢让来说,每分每秒都舍不得分开,若不是怕云清嫌弃他太黏人,定要时时刻刻都待在云清身边。
谢让低垂着眉眼,俊美的面庞上带着小心翼翼,他颇为幽怨地瞥了一眼那床,问:“床这么大,多我一个也不多吧?”
云清看见他的样子,哭笑不得:“行了行了,爱留下就留下吧。陛下,你这行为但凡放在别的女子身上,那都是十足的登徒子作态,好好反思一下你自己。”
有前半句就够了,后半句谢让并不在乎,他抿出一个笑容:“那是因为我知道太傅不一样,而且没有别的女子,没有可比性。”
注定永远不会存在的人,在这里比较有什么意思呢?
“就你说法多。”
云清伸手去拆发簪,她恢复身份证号,最高兴的还要属点翠,顿时觉得自己的盘发手艺有地方发挥了,在云清的强调下,她尽量做到了简化,但其实还是挺复杂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