仔细算来,这个时候可比现代冷多了,她本就畏寒,突然有些后悔逞那一时的气。
她没把谢让彻底看透过,以至于当那些心思直白展现在自己面前时,有些说不出地恼怒,不过想想也不是不能理解,毕竟性格偏执的人,多少会有些强势的占有欲。
谢让在她面前,还说得上是收敛的。
“真是被影响久了,自己也像个孩子似的。”
云清片刻就理清了自己的思绪,刚呢喃一声,就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响起。
谢让习武,最擅隐藏自己,若是他不想,没有谁能发现他的动静,云清不觉得在这个时候还会有别人找上她,唯一的可能,就是他主动暴露自己的行踪。
果然,还没回头,云清就听到他问:“太傅,还在生气吗?”
云清突然来了兴致,想逗逗他:“如果我说我还在生气,陛下会怎样。”
谢让勾了下嘴角,快步上前,牵住她的手焐着,十分乖巧:“我会来哄太傅。”
开玩笑,谢让怎么可能看着云清一直生气呢。
他错了都不能是太傅错。
云清有点好奇:“怎么哄?”
谢让答:“太傅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。”
云清冷酷无情:“那今天晚上分房睡。”
谢让硬着头皮改口:“……除了这个?”
云清:“呵。”
“太傅,你舍得让我一个人独守空房吗?这边没有地龙,让我给你暖床也行。”
反正在云清面前,谢让没有里子面子一类的东西,只要能达到自己的目的,那就是好的,根本不在乎过程。
“说得陛下跟深闺怨妇一样。”
云清想了想晚上的温度,勉强同意了谢让的建议,不管怎么说,少年热气方刚的,确实整个人就是现成的暖炉子,在暖被窝这方面绝对没的说。
谈在衡不在此处,但这边也一直都有专人照看,菜园子里看上去翠绿一片,是在冬天很少能够见到的鲜亮颜色。
面对天子和帝师的到来,整个别庄上的人都很诚惶诚恐,这种感觉源于对权势的敬畏,云清也改变不了,挑了两棵顺眼的菜晚上吃后,就拉着谢让进房间去了。
顺风的效率还挺高,不一会儿的时间就将房间给收拾了出来,又在角落摆了炭盆,这样整个房间里都温暖不少,加上这边温度本来就要高些,总体很适宜,甚至有些热。
冬日穿得多不方便,云清迫不及待就脱下了外面的披风,想要找本书窝在小榻上看,被谢让叫住了:“太傅,来下棋吗?”
云清放弃了自己之前的想法:“来吧。”
来都来了,她要是自己去做事情,丢下谢让一个人,也不太好。
云清在认真做事情的时候,总是会特别专注,尤其是下棋这种需要思考的,垂着睫毛,一心盯着棋盘,让人不敢轻易惊扰。
和谢让的强势霸道不同,云清在下棋这方面,也总是温和内敛的,下棋如看人,谢让有时候想起,都觉得这话果真说得没错。
就这么消磨了一下午的时间。
下棋毕竟费脑,用过晚饭之后云清已经有些乏,谢让却还精神奕奕的,他眼底带着光,丝毫不掩饰自己想做什么,提出建议的时候也颇为不怀好心。
“上次来这里的时候没有泡到汤泉,这次总可以了吧?太傅,试试?”
谢让老早就惦记上了,那时没能如愿,中间有重重因素阻拦,总不能如今还不如愿吧?
云清被他念叨得烦,除开别的因素,她也确实很想体验一下这边的温泉泡着怎么样,答应了:“行,你别念了。”